下對決,這究竟是宿命,還是必然的輪迴?”,他吸北風入口,空氣中混雜著冰晶,喉肺間有無數細碎刀子切割,冰涼,不可避免的想起往事,呼鮮通、岳雲舉,先後在這裡戰敗,或長眠,或退賽,今日,又要與巫道宗對決。
同樣的地點,不同的對手,唯有謝陳依舊,屹立雪地之上,黑袍成一點,白刀斜指蒼天。
雪山巔,盤坐半個月,死寂如神像的青年緩緩起身,他動作略顯僵硬,但很快就恢復如初,迅捷似雷霆,直直跳下石崖,轟然墜落百丈。咚!巨響響徹天際,大片的冰層被震碎,飛濺出去,撞在石壁上成粉,旋飛出峭壁成盤,久久不能墜地。
譁!道胎在快速奔來,青色道袍獵獵作響,在空中留下一條線,一路上空氣炸響,霹靂不斷。經年不化的雪山在晃動,隆隆而鳴,黑色石巖、白色冰雪,如巨大牆壁同時順山勢滑下,個體串動天地,引發自然的偉力,他像是帶著整片山壁在飛奔,上天震怒,降下最無情的懲罰,要拍碎腳下的雪原。
比夏日雷電還要震撼,雪崩,巨響,白色浪潮奔湧,一切都被淹沒。
如少年仙王般尊儼,道光,雄渾,青袍急流化矯龍,世間誰敢言弱?
巫道宗氣質盡失,被推下神壇,不再通明,眼中佈滿血絲,可見地憔悴,但壯闊更甚往昔,半個月的熬煎,身敗名裂的痛楚,世人的唾棄,如同日月星辰砸下,永墮幽冥無法翻身,他獨坐雪山,幾乎被全世界拋棄,成為天下人的笑柄,喘不過氣。
青線插入地下,陡然急轉,折成直角平射,雪牆與地接觸,所有事物瞬間粉碎,翻湧成壓輥碾磨向前,雷音成為了唯一。
轟!
謝陳邁步,白色汪洋鋪洩四百丈,他同時動了,對著巫道宗反衝,每一步踏下都令大地震顫,但比電火還迅猛,化成白線一線天。
“你所經歷,我感同身受”。
謝陳在衝殺中微笑,可是寒意比雪原還要冰冷,所過之處,身後留下一條斷壑。
無需多言,不必交流,同樣沒有試探,第一擊,拳與拳碰撞,千丈地面塌陷,雪冰蒸發,石巖融為火漿。
第二擊,掌與掌相合,青與白的氣浪延伸,卷向高空,法鏡探照,鏡面模糊一片,居然快要墜落。
第三擊,肘與肘互擊,一圈巨大的光波擴散,半數白燦半數青,雪崩也被打出豁口。
噗!噗!
兩人同時吐血,青袍撞碎了雪龍,深陷巨嶽,黑衣破開了冰層,倒飛千米。
這是無人得見的驚世對決,三招過後,兩人同時倒飛,熱血灑白地,神功映廢墟。
咚!
沒有言語,沒有波瀾壯闊的豪邁,兩人在倒地後的第一時間起身,再次撞擊,這是你死我活的廝殺,割闕山的魔胎與當平府的道種,命中註定有此一戰,無法避免,對碰造成了小範圍的地震,高山抖落下更多的冰雪,匯成磅礴不見邊際的雪白潮,肆虐山腳,大地冰原不能逃避,被掀翻,支離破碎,沉默著承受兩位天驕的攻伐。
嗚,沉悶的號角聲在丙一區迴盪,九霄齊動,風雪歸鳴,奏響最為猛烈的戰魂曲,壓蓋下漫天雷。
昂……響亮的蛟龍吼刺穿青光牆,拳鋒橫亙,蓋世無雙,打破霄漢桎梏,擂動沖天鼓,鎮壓向仙王尊。
“這是,幼魔在和巫道宗決戰!”。
無數人嘶吼,被席捲而來的波動所震懾,同時看向天空,丙一區法鏡顫動,幾乎看不清人影,但那種威壓傳遍賽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