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平府所有門人都身系陣網,一旦打破,會血流成河。”
謝陳側目,尹弱也不解,納悶道:“白魔何時這般心善了?”
她的性格不俗,與白藏對話,也沒有多少拘謹。
“死人無所謂,主要是比起動亂,現在的當平府存續下去,對我更重要一些。”白藏解釋了一句。
謝陳不完全理解,他只能猜到,一旦打滅當平府,北境的勢力將會大亂,如此富饒的疆域,不知會引來多少紛爭,不要說其下轄的浩陽教、紅葉城,就怕其餘六府,也會忍不住親身下場,分食。
到那時,北境處處烽煙,死傷乃是天數。
只是,亂就亂了,對割闕山又能有何影響?
白藏沒有過多解釋,依舊前行,對著大陣逼去。
嘩啦啦,無數條法則鏈抖動,金鐵交鳴,地面開裂,蒼天昏黃,當平府擺明了不惜一戰。
咚,咚,無數顆心臟跳動,看著高空上金虹逼近,馬上就要爆發一場絕世之戰,當平府的弟子緊張到極點。
“這般想死麼”白藏輕語。
金虹與陣網接觸,雙方無聲交鋒,光波閃滅,空中爆發出絢麗色彩,但只有修為達到一定高度的修士才能發現,那種燦爛的光華背後,是道則在湮滅,每一條法則鏈,就是天門境感悟,蘊含著當平府歷代教主的修行道果。此時,它們同時發力,在與白藏對峙。
“餘波一旦落下,百萬裡地面將不復存在!”
天京山上,傳來一聲嘆息,接著,龐大的陣網不再攻擊,跌落下去,轉瞬消失不見。
“小祖,不可啊!”
“怎能放任白魔踐踏天京山!”
先後有數人勸阻,神色焦急,可山頂那名半境修士不為所動。
“對抗下去,只會讓當平府徹底消散。”
再激進的一些老傢伙也沉默下來,這是事實,全盛的易半江尚且不敵白藏,何況他們?
金虹穿過雲層,天京山全貌顯現在謝陳眼中,那是高度無法衡量的一座巨嶽,彷佛撐起了上蒼,五彩山體龐大到看不見邊際,他們三人在山側,與螞蟻相似。
下一刻,他們到達了山頂,這裡是一片平地,神奇的是,空氣並不稀薄,也不寒冷,反而溫潤如春,雖沒有植被,卻不顯荒涼。
這裡離天極近,大日與星辰浮在頭頂,似乎伸手就可觸控,腳下是濃密雲層,好像來到了另一片時空。
“如果沒有師尊,憑我自己攀爬,兩個月也不一定能登頂!”謝陳暗想。
尹弱感到失望,“這就是天京山?什麼也沒有!”
白藏跺了跺腳,巨大山體震顫,傳出各種怒吼,聲波可碾碎星辰,但在白藏腳下,翻不出一絲波瀾。
“山體內有許多暗室,當平府最強大的一批老怪物在其中修行,這才是一座宗門的底氣,比臨江城那樣的花花架子強過太多。”
謝陳瞭然,難怪剛才登山時,總感覺有無數雙眸光在凝視自己,根本不敢去探尋,原來是有隱匿的強者。
“天京山是我當平府聖地,內部空間浩瀚無邊,我宗門歷代先祖墾建,已然建成了世外天國,繁華不輸臨江城,超然天外,故名天京。”
山頂上突兀多出一人,披斑斕道袍,面容俊朗,只是看起來就疲憊。
“晚輩當野,見過白魔。”
謝陳瞳孔緊縮,這個中年修士應該就是當平府那名半境,易半江的親徒,只是他自稱當野,這倒令人意外。
與巫道宗決戰時,年輕道子曾施展出一門絕世神功,演化出天王俑像,傳說,那是鎮墓四神中的當野俑,妖邪不敢侵,人神不敢近,擁有不可思議之神力。難道,這門功法所演化的老祖宗,就是眼前的俊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