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壞:“人家招你惹你了?你怎麼又生氣了?”
月鎏金神色冰冷,柳眉倒豎:“我就?是看他們這幫人不順眼,我討厭他們!”
她蠻橫起來,也真是力大無窮。
宸宴死?死?地握著月鎏金的手腕不放,足下也在發力,努力穩固著自己的身形:“你當然可以討厭他們,我也不阻攔你的喜怒哀樂,但你必須先?把人給?我救了!”
月鎏金不為?所動?,死?命掙扎著要走:“那?是你的蒼生又不是我的蒼生,我憑什?麼幫你救人?救了他們對我有什?麼好處麼?他們會記得我的好麼?他們沒良心的很!他們連你們神族的好都不記得了,更?何?況是我這隻妖?他們死?也是他們該死?,又不是被我害的,是他們自己作死?,死?絕了也和我沒關係,憑什?麼放我的血去救?我不會疼麼?”
蒼生於她而言,不過是敝履,瞧都不會多瞧一眼,更?不可能捨身取義。
但於宸宴而言,蒼生卻是使命,是他苟活在這個世上的唯一意義。
所以,他必須去拯救,哪怕是不計代價。
深深地吸了口氣之後,宸宴認真又懇切地看著月鎏金,篤定開口:“你幫我這一次,我願意做任何?事情去報答你。”
月鎏金做事向?來是隻求回?報,沒有半分爛好心。一聽可以得到?好處,她的腳步當即一停,不再繼續掙扎著要走了,半喜半驚,半信半疑地瞧著宸宴:“當真?”
宸宴重重點頭:“當真。”
月鎏金的嘴一下子就?高興地撅了起來,盯著宸宴瞧了他一會兒:“我要是讓你把你的元陽之體給?我,你也願意?”
宸宴:“……”
他的臉色瞬間就?變得無比難看了,卻強忍下了心中怒火,又深吸了一口氣之後,答應了她:“嗯……”
月鎏金喜上眉梢,趁勝追擊:“我想要聽風,你也給??”
宸宴再度攥緊了雙拳:“嗯……”
月鎏金的內心越來越激動?,胃口也越來越大:“包括跟我回?妖界?當我的壓寨夫人?和我一起自立門戶,對抗天庭?”
宸宴忍無可忍:“你想要的是不是有點兒太多了?”
月鎏金一下子就?把雙臂抱在了懷裡:“哼,那?你就?自己看著辦嘍,你不答應我我就?不救人。”
宸宴不可能任由她無法無天,不容置疑道:“你先?把人救了,我再決定答應你哪件事。”
月鎏金:“……”嘁,小心眼兒死?了,竟然還不願意全?答應我!
等那位小弟子領著主事出來的時候, 道觀門外的氣氛顯然變得和諧了許多。
月鎏金的神色沒此前那麼凶神惡煞了,宸宴的神色卻也沒此前那麼溫文爾雅了,像是兩杯冷熱不同的水進行了一番中和。
懸壺在此地的主事也認得女相的宸宴, 並敬佩“她”的為人, 還未走出道觀大門?,就謙和有禮地朝著“她”拱了拱手, 溫聲問候了一聲:“陳小姐。”
宸宴也立即拱手回了他一禮:“顧主事。”
相較於之前那位來給他們倆開門?的年輕小弟子, 這?位主事的年歲稍長一些, 二?十左右的模樣,身形高挑, 五官俊秀, 是懸壺宗門?中出了名的美男子。此時的他也身著一襲青藍色的長袍,束腰的緞帶卻不?是青色,而?是有別與其他普通弟子的銀白色, 顯而?易見更有話語權。
月鎏金抱著手臂站在一邊, 上下?打量了這?位顧主事幾眼, 又沒由來地發出了一聲不?屑地冷哼,嘴巴還撇了撇, 眼神要多瞧不?起人就有多瞧不?起人, 仿若顧主事壓根兒?就不?是個人,而?是遭人嫌棄的臭鼠毒舌。
宸宴極為難堪, 羞惱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