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
然而就在月鎏金張開雙唇,準備開口的那一刻才意識到自己竟有滿腹的千言萬語,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了。
好在梁別宴先開了口,不好的是,他對她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前世的記憶我大多都不記得了,若有得罪,請多海涵。”
月鎏金渾身一僵,像是被人當頭敲了一棒,整顆腦子嗡嗡響……什麼叫、大多都不記得了呢?是單單把我忘了?還是全都給忘了?
她思索片刻,試探著問:“那你還記得自己曾經叫什麼麼?”
梁別宴如實告知:“忘了,但是曾聽諦翎告知過,叫做宸宴。”隨即,他又道,“相桐和小銘的事情也是他告訴我的。”
行吧,算諦翎那傢伙良心未泯。
月鎏金輕嘆口氣,又詢問道:“所以別宴這個名字是你自己取得?”
梁別宴:“嗯。”
月鎏金困惑蹙眉:“那為什要叫做別宴呢?”
梁別宴神色淡然:“重活一世,不想與過往糾結。”
月鎏金:“……”
是不想和過往有糾結,還是不想和本尊有糾結啊?
行,好,本尊也承認,本尊年輕的時候是狂了一些、拽了一些、壞了一些、霸道了一些,但你敢保證你一點錯誤都沒有麼?你要是能夠經受得住誘惑,咱倆也不能有孩子呀!
“那你對我真就沒有一些印象麼?”月鎏金不死心地追問,“如果你真記不得我的話,怎麼能夠認出來我呢?”
梁別宴實話實說:“是有些印象,但不深刻,僅是幾個斷斷續續的記憶片段而已。”
月鎏金:“都是什麼內容的記憶?”
梁別宴沉吟片刻,言簡意賅:“你要殺我。”
有她單槍匹馬執刀捅他的畫面;還有她威風凜凜地帶著手下圍剿他的畫面;最後一副也是最令他印象深刻的畫面,是在床幃之中,像是剛纏綿過,她躺在他的懷中,卻將塗了蔻丹的血紅五指摁在了他的心口,尖銳鋒利的指尖穿透了他的面板,得意又猖獗地放出話說:“只要我想,就能把你的心肝挖出來,或烤或燒或生吞,好好嘗一嘗九重天神的滋味如何。”
總而言之,在他殘留不多的記憶中,月鎏金像是和他有著血海深仇,無論如何都要殺他,可他們偏偏卻又共同孕育了一個女兒。
月鎏金卻氣得不行,心說:我對你好的時候你是一點都不記啊!
隨後直接給他來了個:“那你就沒反思過我為什麼想要殺你麼?”
這下還真給梁別宴問住了,啞口無言地看著月鎏金。
月鎏金冷哼一聲,別過臉去不再看他,再開口時,語氣中竟流露出了難辨真假的埋怨和委屈:“還不是因為當初第一次見面時你要先殺我!”
梁別宴驚訝而疑惑:“為何?”
月鎏金:“因為你瞧不起我是妖,你搞物種歧視!”
梁別宴不可思議,半信半疑:“當真?”
月鎏金慍怒回眸,眉眼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