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今年也只不過十四歲…… 自小,楓就羨慕莊子裡其他莊戶家裡的兄弟,那些兄弟之間,雖然有時也會為了爭奪玩具和父母的寵愛而發生打架爭鬥,但更多時候,一到了外面,兄弟之間的那種手足之情便會顯現出來。從他懂事起,浩事事都讓著自己,有時候父親鷹走鏢帶回來一些新奇之物,自己與浩都想要,但是鷹一個眼神,浩便會乖乖的把東西讓給楓先挑。浩的退讓,卻讓楓對於原本感興趣的東西索然無味起來。
水蓮跟在鷹身後走進屋內,鷹將抱著的孩子輕輕地放在床上。水蓮走進床邊朝著那孩子看去,只見那孩子臉上被泥汙遮蓋,看不清樣貌。一頭被剪得參差不齊的頭髮如今散亂不堪,身上的衣服已是破成一縷一縷,勉強可以遮體。她帶著困惑的眼神看了一眼鷹,神情裡充滿疑問。
“打獵時,看到這個孩子昏倒在溪邊,我見他還有呼吸,就將他帶了回來,也不知還有沒有救。”鷹對妻子解釋到。
水蓮將手覆在那孩子頭上,他額頭那熾熱的溫度讓她的手頓時收了回來。
“他似是還發著高燒。”水蓮轉頭對鷹嘆息道。
鷹點點頭道:“一會叫個大夫給他看看。若是真救不過來,也是他的命。找個地方好好的埋了,也勝過暴屍山野。”
水蓮又看了一眼床上的孩子,那孩子似是在夢魘之中,他眉頭緊皺,呼吸時而平緩,時而急促。因為發熱,豆大的汗滴佈滿他的額頭。作為一個生養過孩子的母親,水蓮心裡一陣抽動,眼前這個孩子應該比楓小不了多少,如此慘狀,若是被孩子父母看到,那是該當如何的心痛。
“我去叫大夫過來,你先看護著他。”鷹囑咐了一聲,扭頭走出房外。
過了不多時,莊裡的大夫便拎了藥箱進了屋子。水蓮忙從床邊站起身,把位置讓給大夫。趁著剛才的功夫,她已經用柔軟的棉布沾了熱水給那孩子將臉上和胳膊上的泥汙擦去,以便大夫診治。
大夫在床邊的凳子上坐下身來,將那孩子的手腕放在脈枕上,細細的把過一遍。又站起身,用手試了試他額頭的溫度,翻開眼皮看了看。
這才坐到桌前,取了紙墨,寫了一張藥方。
水蓮關心的走上前來,詢問大夫那孩子的情況如何。
“夫人,這孩子似是短短時間內經受了許多變故,他這高燒倒不要緊,不過是感染了風寒,卻不難治。但是他脈象散亂,只怕是他自身已沒有了求生的意志。如今看他還在昏厥當中,若是他自己不想醒過來,那便是藥石無靈,神仙難救了。在下開了一個藥方,也只能幫他退燒而已。”
水蓮謝過大夫,令丫鬟跟著大夫去取藥煎藥。自己卻去楓的房間裡去取了一身衣服拿了過來。剛才她見這孩子身上衣服已經破敗不堪,又惦念著想要幫他看看身上還有沒有其他外傷。索性一起幫他把衣服換了。
水蓮解開那孩子腰間的腰帶,想是這孩子被鷹發現之前,必是被山石以及樹林裡的樹枝劃傷過,一些血跡混著泥汙將那破舊不堪的衣服貼在他的身上,水蓮唯恐弄痛了他,動作異常輕柔。
當那孩子的衣服被慢慢解開時,她突然驚呼了一聲,無論如何,她心中萬萬沒有料到,這個孩子竟是個女孩。
不過更讓她驚奇的是,這女孩通體肌膚細白嫩滑,完全不似山野人家的姑娘,莊上的姑娘習慣了日曬雨淋,面板通常都是古銅色。而那女孩衣服上的血跡,竟然也不是來自她自身。她將女孩輕輕抬起一邊身子,朝她後背看了一下,竟是也沒有什麼大的傷口。
水蓮見她身上只有些細微的擦傷,沒有傷及性命的傷口,這才略微放心。忙幫她把周身的衣服都脫掉,又怕她著涼,也不敢用水給她擦拭身子,便直接給她穿上了楓的衣服。
都收拾停當了,這才又坐在床邊,細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