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眾臣依例各自上報了要事,周文帝一一令大殿執事太監去收了奏摺,待到見眾人無事可報,便抬眼看向溫嶠。這是他多年養成的習慣,若左相也回稟無事,那這早朝便可散了。
只是今日溫嶠卻一反常態,他兩眼只顧盯著地面,心思全然不在這朝堂之上。 見溫嶠似是心不在焉,周文帝便隨口找了個事由,衝他詢問道:“左相,你看兵部所提,今年冬日比往年都冷,這將士冬日軍裝要比往年加厚一些,多出來的費用該當如何處理?”
“不知陛下意思如何?”溫嶠今早顯然有些走神,猛然間被點名,腦子一時還沒轉過來。只得又將此事推回到周文帝身上。
“今年冬日,便連朕也覺得比往年要寒冷不少。朕想邊關將士在邊寒之地守家衛國,若讓將士們再寒了身,無異於寒了他們的心。所以朕決定今年縮減宮裡的開支,將省的錢補貼軍用。”
周文帝說完,只管看著溫嶠。
溫嶠忙躬身道了陛下聖明之類的話,引得朝臣跟風又是對周文帝一番歌功頌德。 隨殿錄事典官見君臣都無異議,忙將此事記錄在冊。
周文帝衝著身邊的大太監使了一個眼色。
執事太監心領神會,忙高聲唱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老臣有事要稟明陛下。”不曾想溫嶠卻上前一步。
周文帝心下有些納悶,剛剛見他魂不守舍,只當他心思不在朝堂上,沒想剛說了退朝,他這又反過來說有事要奏。
“準!”
“只是此事不適宜在殿上討論,還請陛下允准老臣到後殿稟明,並請太子殿下一同商議。”溫嶠說著話,歪頭衝著楓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
“准奏!”周文帝一邊說一邊站起身來,他早已習慣溫嶠朝後私下議政,見怪不怪了。
後殿裡,周文帝坐在御座上,又令人給楓和溫嶠安置了座椅,待兩人都落座後,方問溫嶠道:“不知左相有何事商議?”
溫嶠站起身先是看了楓一眼,這才衝著周文帝行禮道:“此事涉及太子後宮之事,所以方才老臣不便在朝堂上奏明,還請陛下恕罪。”
楓絲毫不曾想他朝後要奏的是那事,聽他一說,心中頓時一驚。禁不住便在心裡暗自揣度,溫若琳昨夜明顯是向自己示好,必然不會去說給左相知道此事。卻不知他從何而知,又知道多少。
“哦?”周文帝聞言甚感驚訝,轉眼朝著楓看了一眼。
“太子後宮何事?”
這話似是問溫嶠,又似是問太子楓。 楓忙站起身回答道:“是兒臣後宮裡的姬妾出了點小事,此等後宮裡的瑣事,兒臣想自是不必驚擾父王。”
他說著話,偷眼看向溫嶠,卻見他臉上不帶絲毫喜怒,心裡難免惴惴不安。
“太子說的有理,丞相,既然太子說了,此事乃後宮女人之間的事,自有太子妃會處理,丞相日夜操勞國事,莫要再為這些細瑣的後宮之事操心了。”
周文帝心下有些不悅,這溫嶠霸佔朝堂也就罷了,如今便連後宮的事都要染指過問,實實有些得寸進尺。
溫嶠陰惻惻道:“陛下說的沒錯,若只是後宮之事,老臣必當不會過問,只是聽說,裡面還牽扯了禁衛軍在其中。”
聽他果然是說的此事,楓心中一陣氣惱,他恨恨的看向溫嶠,袖中的手不由自主的握成了拳頭。
溫嶠偷眼看楓神色,見他完全不似以往那般氣定神閒,心裡更是有了十成的把握。
“楓兒,丞相所言可屬實?”周文帝不明白這裡面的緣故,只得詢問楓。
“稟父王,事實還未查清,所以兒臣還未來及向父皇稟報。”楓見瞞不住,只好含糊回應。
“聽說在犯了事的女人床上,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