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令縈素繼續說下去,也是為了避免她趟這趟渾水,連累她自己。
“稟太子妃娘娘,臣妾當晚出去賞雪,回宮晚了,宮人已經關了宮門,臣妾敲了幾次門怕是她們沒聽到,那日又冷,臣妾便凍暈在門口。”聶曉蝶怕連累縈素,強撐著抬起半個身子回覆溫若琳。
溫若琳原本就不想把此事鬧大,鬧大之後只怕有辱太子的顏面,聽她這麼說,正準備言辭警告她兩句,就將此事不了了之作罷。
沒想到應採月卻不陰不陽道:“只是臣妾的宮女聽聶寶林的宮女說,聶寶林夜夜都是宵禁之後才回房,不知聶寶林每晚又都去了哪裡?”
聶曉蝶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只好低頭沉默不語
“稟太子妃,您看她無言以對,必然是有什麼不可告人之事,不動宮刑,她豈會招的那麼痛快!”應採月回頭挑釁的看著溫若琳,似是提醒溫若琳曾對自己動過宮刑,現在要一視同仁。
溫若琳有些遲疑:“只是如尹寶林所言,聶寶林現在身子虛弱,怕是經不起刑罰。”
最初她雖然惱恨聶曉蝶無視自己前幾日的警告,在太子即位前惹出事端,但如今見她一副病怏怏的模樣,卻又於心不忍起來。
“王有王法,家有家規,還請太子妃依照宮規處置。”應採月冷哼一聲,語氣中諸多挑釁。
“林良娣怎麼看?”溫若琳以前在家做姑娘時也沒處置過這種事,如今眼下這些女人除了林婉容應採月,其他的連名字她都記不太清楚,只好指望她能給自己出出主意。
“太子妃您剛才說的是,聶寶林如今重病在身,只怕受不了刑。但此事事關這太子府女人的聲譽名節,茲事重大。臣妾眾人都屬太子妃您統轄,自是應當按照太子妃您的意思處置。”林婉容這話說了一圈等於白說,既沒得罪應採月,實際也沒有出什麼實質性的建議。
關於如何處理此事轉了一圈又推回到溫若琳身上,她只覺得屋裡十幾雙眼睛都齊刷刷的盯著她,等著她的決斷。這讓她頗感為難,若是處置輕了,只怕日後這幫女人更不好管。
“按照宮規應用何刑?”她側臉問繡珠
“應是拶刑。”繡珠低頭小聲回稟。
“聶寶林,本宮再勸你一句,你及早招了,免受皮肉之苦。”溫若琳雖然不知道拶刑是什麼,但是看繡珠說這兩個字的神色,只怕比掌剮之刑更為恐怖。
“稟報太子妃,臣妾實在招無可招。”此時此刻已是騎虎難下,聶曉蝶只得咬牙堅持無話可說。
溫若琳嘆了一口氣,令人把聶曉蝶架了出去,此類行刑均不能在殿裡,她令繡珠傳了太監去取刑具。最初聽繡珠說拶刑,眾人還不明就裡,待見了太監取來的刑具後具是倒吸一口冷氣,卻原來是夾手指的刑具。
“太子妃,萬萬不可啊,聶寶林如今的身子,實實禁不住此刑。”縈素上前兩步,跪倒在溫若琳面前央求道。
“尹寶林,我勸你還是站遠點,免得一會嚇暈過去。”應採月冷笑道。
“應採月,你怎可如此狠心。”縈素吃驚的望著應採月,彷彿從來不曾認識她,以前的應採月雖是心思狡黠,但是她與曉蝶並未得罪過她,不知為何她要針對曉蝶。只聽一聲清脆的耳光聲,正是應採月給了縈素一記耳光。縈素一時反應不及,愣在那裡。
“應良娣,這是在本宮的宮裡,你莫要太過囂張。”溫若琳呵斥道。
“稟太子妃,臣妾是良娣身份,她是寶林身份,她竟敢直呼臣妾的名字。臣妾這是依照太子妃上次的教誨,教訓她不要以下犯上。”應採月回答的理直氣壯。溫若琳嘆了一口氣,撇開她兩人不理。
她開始也不知繡珠說的刑具是什麼,還以為不過是打手心之類的板子,待見了,卻覺得這刑罰只怕聶曉蝶真的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