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忙道:“下官這就去配。”說罷扛起藥箱飛也似的出了門。這松香也是一味常見之物,所以並不難尋,軍醫巴不得趕緊離了元帥眼皮底下,免得他看自己礙眼。
軍醫剛走,溫世濤卻突然如棒打一般,愣在那裡,他怒目圓睜的看向總兵,總兵不知所措,頓時被他看得心裡發毛。
“今日,你可見到臉上帶著大片胎記之人出城?”他衝著總兵急切的詢問道。 總兵雖不知他此問何意,卻忙回答道:“稟元帥,小人不曾見過。”
溫世濤聽了他的回答,才略微鬆了一口氣。只是還沒等他安心片刻,那總兵卻又猶豫著諾諾道:“小人見出城的百姓多,便開了左右兩邊的城門,小人這邊重點盤查那些帶著年輕女孩出城的人家,另外一個門洞,卻不知有人見過沒有。”
溫世濤頓時怒從心頭起,剛要發火訓斥他,但是念著城門那邊的事情緊要,忙令人去傳城門處另外一邊守門計程車兵過來回話。
右側門洞處負責核查出城百姓身份的正是那個絡腮鬍,他聽來人說元帥叫他過去問話,右眼皮突然沒有任何徵兆的跳動了幾下。這一晚上,出城百姓所帶的但凡值錢點的東西,無不在他的授意下,盡數被守門計程車兵扣留下來。如今見元帥叫自己過去,他心裡有鬼,所以自是忐忑不安。
門外親兵稟報後,絡腮鬍進了元帥房中,見軍醫正用一塊布沾了些不知什麼液體,給溫世濤擦拭手指。
他手指上的顏色讓絡腮鬍感覺有些眼熟,似是在那裡見過這個顏色,一時卻又想不起。
那宮女說的方法果真有效,擦拭了一會,那顏色便逐漸淡了,軍醫又換了一塊新布,將那殘存之色盡數擦抹乾淨。
絡腮鬍疑惑的看了一眼總兵,想從他的表情中看出元帥叫他來的原因,總兵卻低了頭只顧盯著自己的鞋尖。
“本帥且問你,你所守的那處門洞,可見有可疑之人出去過?”絡腮鬍還在琢磨元帥叫自己來的目的,溫世濤的聲音卻突然在屋裡響起,這倒是讓他嚇了一跳。
他見屋裡眾人都沒有吭聲,那元帥此話自是對自己所講,便忙低頭回道:“元帥,總兵大人交代過,凡是與那公主歲數相當的女孩出城的,都從左邊門過。小人守著右邊的城門,放行的都是些不相干的人。”說著,他又看了一眼總兵,見他依舊是不曾抬頭。他原本擔心溫世濤叫自己來是為了自己私自剋扣錢物之事,如今見問的是盤查公主的事情,反倒放下心來。
溫世濤將手指伸到自己眼前細細的看了一下,上面的顏色已經完全洗掉。“你可曾見過臉上有大片胎記的孩子出去過?”他語氣依舊清冷。
那絡腮鬍聽他說起胎記,突然驚覺了一下,從剛才便一直覺得溫世濤手指上的顏色有些眼熟,如今終於想起是與自己見到的那個小子額頭上的胎記顏色極為相似。 “這……”他有些躊躇不決,不知該不該將那小子之事說出來。
“嗯?”溫世濤鼻中冷哼一聲,凌厲的目光射向絡腮鬍。
絡腮鬍只感覺背上的汗毛頓時豎了起來,口中忙道:“稟將軍,是有個右側額頭上帶胎記的孩子出城,只是卻不是個女孩,看樣子是個八九歲的小子,身邊跟了一個三十多歲的民婦。”
溫世濤心頭一顫,腦海中響起先前前來彙報之人所說的話,在這個包袱和瓷瓶旁邊,有一小堆剪下來的頭髮。他眼中精光一閃,頓起殺意。
屋裡幾個人,連同那一直低著頭不吭聲的總兵和宮女,也都瞬時抬起頭來,原本有些悶熱的屋子,似是有涼氣貫穿,眾人都感覺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他從桌上取過一張公主的畫像,用布沾了點那瓷碟中的顏料,將那畫像右邊額頭處塗抹了一下,又取過毛筆,也不令人研磨,只將乾枯的筆頭放到茶杯中一涮,將畫像中公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