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出了一頭的細汗,見皇后表情似是沒有生氣,這才忙掏出手帕擦了擦額頭。
皇后轉頭又向著溫夫人道:“本宮倒是沒想到你一個鋸了嘴的葫蘆,倒生出這般乖巧伶俐的閨女。你這閨女今年多大了?”
溫夫人忙欠身道:“稟娘娘,小女若琳今年正值二八。”
皇后點點頭:“要說這歲數也不小了,怎麼一直沒許人家?”
若說這十六歲說大也不大,但要是放到一般人家,女子十三四歲便會有人上門提親,況且是當朝戶部尚書的嫡女,左相大人的嫡親孫女,加之生的又是這般嫻靜俊秀,想想都應當是媒人踏破了門。
皇后這話問出來,倒弄得溫夫人一臉的尷尬。這媒人自是沒少上門,但自從周文帝迎回四太子,溫嶠便一門心思要把自己這個嫡親孫女送進宮裡做太子妃。周文帝沒有其他的兒子,若是真能做了太子妃,將來必是一國之母。溫世弘對於自己父親的意思那是決然不敢反對,溫夫人在自家老爺的授意下,對於這幾年上門的媒人,自是一概的謝絕。但這些話卻不好對著皇后說,雖是溫嶠決意的事,但畢竟聖上和皇后還都沒允准,這麼一說倒好似自家就是硬要把閨女塞到這宮裡來一般。
來之前溫夫人只聽自家老爺說皇后娘娘要藉著這個機會相看一下溫若琳,別的事她沒有自信,但對於自家閨女卻是自信滿滿,若說皇后連自家閨女這長相這舉止都看不上眼的話,那可以說這舉國上下真就沒有更合心意的姑娘了。
只是沒想到今日皇后這些問題裡句句帶刺,倒讓溫夫人有些後悔這麼貿然前來拜見,早知如此應該在家先問清老爺若是遇到這些問題該怎麼答才好。這一想之下,溫夫人額頭上的冷汗又一次的冒了出來。
溫若琳見母親為難,便又替母親答說:“稟娘娘,臣女自幼熟讀婦德婦訓,便是四書五經也聽家裡的先生教導過一番。一些粗淺的道理也是明白。俗話說食君之祿為君分憂,臣女祖父伯伯以及家父都在朝為官,自是要為聖上分憂朝上政事。祖父常言臣女雖是一介女子,但既然生在相府,也當以王室所需為先,如今太子殿下還未成親,臣女作為適齡待選女子自是不敢先嫁。”
她這番話剛說完,只聽不遠處傳來一陣鼓掌聲。眾人齊齊轉頭,衝著聲音來源的方向尋去,只見一個俊美的年輕男子一邊兀自鼓掌一邊朝著這邊走過來。他頭上一頂玉冠束髮,上插一枚古樸典雅的烏木簪。臉頰的稜角若巧匠精心雕琢,剛柔並濟。鼻樑高而挺拔彰顯出他堅毅的性情,一雙秀氣的丹鳳眼卻像極了眼前的皇后娘娘。
眾女頓時都紅著臉站起身朝著那男子行禮,來人正是這些采女每日魂牽夢縈的太子殿下。
聶曉蝶雖是低著頭,卻也偷偷的衝著太子身邊瞄了一眼,只是不見那日身著禁衛軍服飾的少年,臉上露出一番失望的神色。
縈素今日再見太子,心頭還是如那日一般的困惑,眼前之人有種親切感,分明兩人並未說過一句話,太子甚至都不曾抬眼看過她。
溫夫人與溫若琳雖是沒有見過太子,但也知如今整個後宮中除了聖上,敢於在宮闈中任意走動的男子只有太子一人,忙不迭的也站起身來。
“說的真真是好,如此看來,丞相大人真是勞苦功高,為了我們天龍國可說的上是鞠躬盡瘁了。”太子說著話走近身前,臉上雖然帶了笑容,笑容卻不達眼底,夾雜了些許嘲弄之意。
皇后今日邀約這些采女來賞花,原是吩咐了太監守著不遠處,不許閒雜人等進來,只是太子無論如何也算不得是閒雜人等,見他要進來,太監便沒敢攔。楓一進來便看到滿院子女人,正準備要走,正巧聽見溫若琳那一番話,忍不住出言諷刺。
皇后站起身,轉身衝向兒子,一臉疼愛道:“平日母后邀你來你不肯來,今日怎麼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