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在床,眉頭也始終緊蹙,彷彿有化不開的哀愁在心。
楓從未想過自己會這般無情這般殘酷,何況任自己如何傷害眼前這個女人,這個女人自始至終卻從未曾傷害過自己一分一毫。他此刻自責不已,就連太醫到了,也是沒有發覺。
太醫一進門,見太子臉色陰沉不定的坐在太子妃床前,心裡難免有些戰戰兢兢。
太醫趕忙向楓行了禮,楓不耐煩的衝他擺擺手,自己站起身,將床前的位置讓出來給他。
繡珠忙將床幔垂下,又備了診桌放在床幔前,請太醫診治。
太醫上前給溫若琳診脈,片刻間,他時而眉頭緊鎖,時而露出一副為難的表情。等了許久,他才收回手,提筆開了藥方交給繡珠。
待他收拾完藥箱,楓招招手令他近前,沉聲詢問他道:“太子妃的身子依太醫看如何?”
太醫誠惶誠恐道:“微臣惶恐,太子妃娘娘此病,因心情鬱結而起,再加上脾胃虛弱,日常飲食難以克化,痰鬱在胸,時間久了,這病倒比初犯時更重了些。微臣開了些消食化痰的方子,不過未必是能治本,若娘娘可以放開胸懷,好好將養,或是明春便能康復。”
楓聽他說的猶豫,心知這病只怕不是這般容易好,心不在焉的揮手令他去了。
“你且回去吧,我在這裡再多待會。” 楓交代王萬石先回去,自己走到床邊坐下,他手裡握了溫若琳的手,她的掌心依舊是涼的,心裡更是慼慼然。
繡珠最初心裡原是有些埋怨太子的意思,但見他如今這樣,卻又安慰他道:“太子殿下,剛才太醫也說了,娘娘這是心病,殿下日後若能體恤娘娘些個,娘娘心情好了,這病自是一日好過一日。還請太子殿下切莫憂心。”
楓不知有沒有聽到繡珠的話,他只是定定的望著溫若琳,心裡對她生出許多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