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太子妃因病取消了眾人早間的問安,卻又獨宣了縈素過去。縈素料想她找自己去,必是為了昨晚的事。
果不出其然,待縈素見了太子妃,她精神似是比昨日還差,臉上又多添了幾分憔悴和愁容。
“尹寶林,昨日的事,是本宮思慮不周,自作主張,倒讓你受委屈了。”溫若琳一臉歉意,語氣也是頗為誠懇。
縈素忙躬身低聲道:“臣妾不敢,是素蘭辜負了太子妃殿下的厚愛。”
溫若琳見她通情達理,面上話裡完全不似埋怨自己的意思,心下略感寬慰,安慰她道:“昨晚太子殿下想是有政事處理,聽說也沒有去其他寶林房裡歇息。日後有機會本宮必當再為你安排侍寢之事。”
縈素如今倒不好答話,只好聲如蚊蠅般的應了一聲。一時間兩人相對無言卻是有些尷尬。
她心裡惦念著曉蝶,見太子妃沒有其他話要交代,正要稟明一聲告退回去,卻聽溫若琳開口問道:“對了,不知聶寶林身子如何?”
縈素忙回道:“稟太子妃殿下,昨晚臣妾去看過她,略好些,不過依舊虛弱的很,還下不來床。”她心下擔憂太子妃今日便要提審曉蝶,眉色間浮上一縷愁容。
溫若琳默默不語看了她許久,剛才見問她未能侍寢,也不見她如此傷神,如今問起聶曉蝶的病,她面上愁緒不展,似乎比自己未能侍寢更令她神傷。
她點點頭道:“本宮知你與聶寶林感情頗深,所以也有些話想要囑咐你。”她看向縈素的目光甚是友善,“昨日之事究竟傳到母后那裡,母后擔心本宮年輕不善審訊,今早派了宮裡的尚宮過來,想是如今已是去了聶寶林房裡。雖說聶寶林究竟犯了何事如今還不得知,但瓜田李下,你究竟還是避避嫌的好。今後你暫且不要再去聶寶林房中了,只等審訊結果出來再說罷。”
縈素聞言一驚,一雙漆黑閃亮的眸子看向溫若琳,她能感受出,溫若琳剛才一番話是真心為自己考慮。“太子妃,只是曉蝶身子還未好,怕是受不得審訊。”
她突然想起小蝶私藏的那條汗巾,深恨自己昨夜竟是沒有堅持帶出來,萬一今日被人翻出來,那曉蝶自是百口莫辯。
想到這裡,她面上愁容更甚。
“本宮並非鐵石心腸之人,已經囑咐過尚宮,待她身子好些再行審訊。”溫若琳輕聲嘆氣,那日自己並不知那刑具是如此恐怖之物,只怪當時自己輕率,當著眾人面請出刑具,反倒令眾人覺得自己鐵石心腸,難以親近。
縈素忙安慰她道:“太子妃您宅心仁厚,您能允許曉蝶回房養病,曉蝶和臣妾已是感激不盡。”
溫若琳苦笑道:“位居於此,很多事情由不得本宮做主,體諒也罷,誤解也罷,也只能由得你們了。”縈素聽她語氣傷感,再看她臉上一副落寞寡歡的神情,原先只道她身居太子妃之位,哪還會有什麼不如意之事。如今看來,她在這宮中,怕是過得也未必比其他女人更舒心。
縈素剛回到房裡,就見青屏迎了上來。平時她出門,一般都是青屏陪了她去,如今因為怕曉蝶沒人照顧,特意留了青屏在屋裡,方便去照顧曉蝶。一早只令房裡兩個小宮女陪了自己去太子妃那裡。
“曉蝶今日好些沒有?”縈素並沒留意到青屏臉上焦急的神色。青屏接過她的斗篷一邊幫她掛到衣架上,一邊回她話道:“寶林您前腳剛走,奴婢就按照您的吩咐去了聶寶林那裡,想著照顧她吃藥。沒想聶寶林門口如今有人守著,說不讓外人進去。”
縈素聞言只覺得眉心跳了一下,剛才她從溫若琳口中已經得知宮裡派下嬤嬤過來,沒想到竟是這麼快。她心裡惦記著曉蝶身上的那條汗巾子,只恨昨晚自己沒能拿回來。
“青屏,我要再去看看曉蝶。”她神色堅定的站起身,不管怎樣,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