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從不留宿,每晚均是宿在書房中。
原本她以為太子封了應採月為良娣,必然是去應良娣宮裡的次數多些,沒想到卻一次都沒有,這讓她倍感意外。
其他寶林房中更是從未得太子踏足。
溫若琳默默的把冊子放回到桌上,喚了繡珠近前:“繡珠,你在宮裡也多年了,可知道什麼有關太子殿下的傳聞,莫要瞞著我。”
溫若琳突然記起以前未進宮時,聽父親偶爾與母親閒聊,說起皇太子的緋聞,都說他不好女色,卻是喜歡與禁衛軍總領每日混在一起。她當時聽了也只莞爾一笑,從來不信這些流言蜚語。
進宮前聽說太子原先有個寵姬,叫做林婉容的,成親第二日總算見了。最初聽傳聞說那林婉容容貌醜陋,她心下便有些懷疑,待見了她便覺果然傳聞都不可信,所以心裡便把太子有斷袖之癖之說也拋之腦後。如今看看芳名錄,心裡卻又重新起了疑惑。
“這,不知道太子妃所指何事?”繡珠面露難色,宮裡最忌諱閒言碎語,她作為深受皇后信任的宮女,正是因為處事穩重,所以才安排她侍奉太子妃。
“本宮一直好奇,太子為何獨寵林良娣,若說姿色,那些寶林中自有勝過她之人。”溫若琳說到這,腦中浮現出一個人影,每日來請安的眾人中,那個自始至終安安靜靜的女子。說不出為什麼,溫若琳從見她第一眼起,就很喜歡她,雖然沒怎麼與她說過話,但是她總覺得那個女子與其他寶林甚是不同。
見太子妃問起林良娣受寵的事,繡珠倒似鬆了一口氣:“稟太子妃,林良娣原本是這太子府裡的宮女,突然有一天不知是什麼緣故,太子令人安排了她居所,免了她宮女的勞役,只是當時太子還沒有與太子妃您成親,所以也沒給她名分,還是後來跟著那些寶林一起才冊封的良娣。”
繡珠一邊說著話一邊幫她梳理頭髮,溫若琳才進宮時,一頭烏黑的頭髮濃密而光亮,進宮這幾個月來,摸在手裡竟然有些乾澀了。再從後面看她以前纖長優雅的粉頸,也比往日更細了一些,繡珠勉強忍住湧上心頭的酸楚,轉身從梳妝檯上取了一些桂花油給她輕柔的擦在頭髮上。
“聽說那些寶林也都是在我與太子成婚前幾日才冊封的。”溫若琳心不在焉的翻弄了幾下桌上的芳名冊,隨後打了一個寒戰,將手攏在袖子裡。不知為何,如今不過是初冬,天氣還沒那麼冷,她卻較往年更是怕冷。
繡珠看在眼裡,忙喚了宮女取來了暖手爐給她罩在袖裡。
“幸好有繡珠你陪著本宮,不然本宮一個人待在這冷冷清清的宮殿,連個可以說話的人都沒有。”溫若琳環顧著大殿四周富麗堂皇的裝飾,笑的有些勉強。
繡珠聽她說的淒涼,鼻中一酸,眼淚瞬時滾落出來:“太子妃,太子殿下原本不該如此待您。”
繡珠輕咬嘴唇偷偷拭去眼淚,心裡著實為眼前溫和嫻淑的太子妃覺得委屈。
“如今看了名冊,我倒是對太子殿下有些憐憫那。”溫若琳幽幽道:“太子殿下厭惡我,只是因為厭惡我的祖父和我的家族,但是宮裡這麼多女人,竟然沒有一人能慰藉殿下的心,他該是多麼寂寞。”
“太子妃,您還是聽太醫的話,好好吃藥,好好將養身體,等您身體好了,屆時太子對您的誤會也消了,您便是陪伴太子溫暖他心的那個人。”繡珠轉頭悄悄把眼角的淚擦乾淨,再轉過頭來時,面上已帶了和煦的微笑,她細心的幫溫若琳把頭髮挽好,又從首飾匣裡挑了一隻紅珊瑚雕刻的滿園春色的髮簪給她插上,在硃紅色髮飾的映襯下,她的面色倒是顯得好了一些。
“繡珠,今日你跟本宮去一趟林良娣那裡吧。”溫若琳把袖裡的手爐放到面前的梳妝檯上,站起身像是準備立刻就去。
繡珠皺皺眉,有些不甘心道:“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