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更衣再說。”
尹夫人正是有話要與丈夫私下說,見丈夫把腳往夫妻兩人住的房間去了,狠狠的朝地上跪著的月兒瞪了幾眼,忙不迭的跟在亭長身後一起去了。
月兒跪在地上,頭始終低著不敢看她,等她走的遠了,這才委屈的站起身。她眼睛朝著房內看了一眼,房內沒有點燈,如今日頭漸漸西斜,屋裡光線昏暗,看不出小姐是不是躺在床上。
她忍不住小嘴一撅,小聲嘀咕道:“早知會被你連累死,勸你你又不聽。如今倒似都是我的錯。”
一進屋門,亭長脫掉外袍,伸開手臂,任由尹夫人替他換上家裡的便服。
“夫人,今日怎麼這麼大火氣?”他換好衣服轉過身,尹夫人那愁眉緊鎖的樣子頓時落入他眼中。
“還不是素蘭,她今天一天不吃不喝,把自己關在房裡。月兒也不知道勸勸她,就是傻愣的站在門口,跟個木頭人一樣。”尹夫人話中有所保留,她怕一下子把真相說出來,丈夫一怒之下必然會去質問女兒,如此便再也沒有緩和的餘地。
“原來還是為了此事,她小女兒心性,自小被你驕縱慣了,一時不如意,便要這般那般要挾父母。那就讓她餓兩天,餓了渴了她自然會吃。”亭長有些不以為然,選采女之事已成定局,他也無力挽回,索性順其自然。
“相公,你說若是你跟上面的長官說一聲,就說小女得了急病,怕把病帶到宮裡,能不能免了素蘭的采女之選?”尹夫人究竟是心疼女兒,如今女兒這樣,她說不得只能想盡各種辦法替女兒開脫。
“夫人,我知道你是捨不得素蘭,我又何嘗不是捨不得她?不過你這主意若是行得通,那估計十個采女九個告病的。還有十來天,到時候宮裡來的嬤嬤驗身,要真是有病,自是能篩選下去,若沒有病,這捏造之罪,也非同小可。你還是不要胡思亂想了,這些天,多陪陪閨女,這才是正經。”
自從尹素蘭被確定選為采女的那天,尹夫人就時不時情緒焦躁,如今連想法都變得這般幼稚可笑,倒讓亭長有些哭笑不得。
尹夫人原本以為這是個既不得罪朝廷,又能全身而退的萬全妙策,沒想到卻被丈夫一口否定了,心下頓時亂了方寸。
“老爺,你說宮裡的嬤嬤過來驗身,可都驗些什麼?”尹夫人言辭間眼神閃躲,唯恐亭長看出什麼端倪。
好在亭長正巧想到了今日的案子,一時間倒沒察覺出夫人的異樣。
“哦,聽說是要驗一下週身,看看有沒有傷疤胎記之類的東西,要是身有殘疾或者畸形者,自是不能進宮侍奉君王。不過最主要的一點,是要驗是否處子之身,以免玷汙王室血脈。”
亭長說到這,似是突然想起一事,他忍不住衝著夫人道:“入宮之女最忌諱的便是名聲有汙,便是處子之身,如有不雅的傳聞,也是大罪一樁。好在蘭兒從小便甚少出門,便是去廟裡上香也都帶了帷帽,她自小不愛與人交往,雖是朋友寥寥,如今看卻也是好事。這些日子你要找人看好素蘭,便是廟裡上香也暫時不要她去了。石府之所以遷來此處,就是因為某個縣令大人家的千金上香時被石家那小子看到了,遭他言語調戲了幾句,雖是沒發生什麼腌臢之事,傳出去也終究是尷尬事一樁。”
尹夫人自剛才聽他說要驗是否處子之身時,整個人已然楞掉,至於他後來又說了些什麼話,便是一句也沒聽進去。
“夫人?”亭長見夫人愣在那裡不知在想些什麼,忍不住叫她一聲,見她口中雖是答應了一聲,眼中卻無神采。
“對了,眼下還有一事跟你商議,就是今日鎮上出了一樁案子,事主你也見過了,就是中午亭舍裡廚娘領去的那個姑娘,聽報案的店老闆說她們姑侄一起的還有一個少年,那少年外出有事,三五日方能回來。你也知道一個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