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也跟娘娘有所交代,若說讓奴婢自己逃出去,那是斷無可能。”
英姑知道現在若是對她好言相勸她必是聽不進的,索性說開了,讓她自己看著辦。
縈素只覺的臉上額頭上一片火辣的痛楚,忍不住扭了頭躲開英姑的手,掙扎道:“我不要,英姑你這是做什麼?”
“奴婢這也是為了公主好,原本帶著這物,就是怕兵荒馬亂的,那幫流兵垂涎公主您的姿色,倒是多生出事端。這藥清水卻洗不去,只當是胎記一般。”英姑口中說著,手裡也不停,不顧她的躲閃,依舊給她往額頭上擦去。
等收拾好了,英姑左右端詳了一下自己的作品,依然感覺有些不妥,便又從包袱裡取出防身用的匕首。
縈素一個花季般的少女,便是這般危難之時,可以不吝惜生命,卻如何不愛惜自己的容貌。見她取出匕首,以為她要劃破自己的臉,忙用手護著臉道:“英姑你殺了我吧。”
英姑見她誤會自己,嘆氣道:“傻孩子,英姑如何下得去手。”
她伸手將縈素早已凌亂的髮髻解散,用匕首將她的頭髮削的參差不齊。雖然只是頭髮,但是縈素依然忍不住叫出聲來,看著地上大片大片的頭髮,自是心疼不已。
等到這些都做的妥當,英姑站起身道:“公主萬莫亂跑,奴婢去去就回。”她剛要轉身去,心裡又怕她自己跑出去尋死,便又轉回頭來,正色道:“公主,這城裡四處都是那幫賊兵,若是落到他們手裡,你必是生不如死。所以奴婢勸你還是在這裡等奴婢回來。”
縈素原本心裡便是想趁著英姑離開,自己便跑出去,任由那幫人抓了自己,父王母后如今生死不知,被那些人抓去,說不定還能見到父王母后。但藉著月光,見英姑說這些話時神色陰森,語氣駭人,想起剛才遠遠的看到城門處,那些盔甲上佈滿了血跡,臉上頭上汙泥橫流計程車兵,心下頓時恐懼不已,便拋棄了那些念頭。
英姑見她神色悽然,因為害怕蹲在那裡不住的哆嗦,知道自己的恐嚇起到了作用,雖然心下不忍,但是也顧不得這麼多,忙一提氣,朝著一處高門大院的民宅奔了去。
也就是一炷香的功夫,英姑又跑了回來,見縈素還縮在巷子裡陰暗之處,這才鬆了一口氣。她解下背上的包袱,裡面卻是幾件男孩的衣服。
“快脫了裙子,換上這衣服。”她從剛找來的衣服中隨意找了一件遞給縈素。
縈素接過那衣服,一股說不出的味道讓她皺起眉來。在宮裡,她的衣服由浣衣局的宮女洗過之後,會用火熨斗熨燙的挺直,再用各種乾花將衣服薰染的香氣撲鼻。如今這件衣服,只是一件粗布的男孩外套,想是因為衣服的主人頑皮,上面佈滿了各種洗也洗不去的汙漬。
這會功夫,英姑已經換上一身藍花布做成的衣裙,頭上也包上了一塊花布的頭巾,原本的英武之氣盡數斂起,眼前的英姑毅然變成了一個普通的民婦。
英姑穿戴好之後,見縈素還在愣著,剛想張嘴說她,卻又將話憋了回去。只好嘆了一口氣,親自給她換了。
經過這一番裝扮,她再看眼前的縈素,已經彷彿換了一個人一般,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城門下,左右門洞處,都貼著公主的畫像,以便核對每個出城之人。總兵心知此事事關重大,所以準備親自把守左邊城門。
如今天色雖晚,但城門兩邊燃起了巨大的火把,倒是將這裡照射如同白晝一般。
英姑拉了縈素的手,也在人群中席地坐下。縈素自從出生便在宮中生活,如何受過這顛簸之苦,如今折騰了一天,她眼皮便如同灌鉛一般,儘管不想睡,卻不知不覺得倒在英姑懷中睡著了。
城門下一群人好不容易捱到天空泛起魚肚白,按照時辰,還不到開城門的時候。但是眾人都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