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雖不是刻意,但屋裡的眾人一直都在關注著二人的交談。
不知為何,縈素總覺得夏尚宮看向鄒小姐的眼神中有些許難言之隱。
“隨我來。” 似是不想再與鄒小姐多費口舌糾纏下去,夏尚宮從椅子上起身,衝著排在縈素前面的那個采女吩咐一聲,珠簾處垂手而立的兩個婆子聞言忙掀起簾子,等著她們過去。
“鄒小姐,尚宮娘娘已經判了的,沒有更改的可能了。您還是跟奴婢出去吧,沒有透過二驗的小姐們也不在少數,不獨您一位,萬莫憂心。”
李嬤嬤深知夏尚宮決絕的性格,這在她看來是判定了的事,毫無更改的可能。話說這位鄒小姐在眾多采女中,容貌算來也算是中上等之姿,再從行為舉止上看,也絕對堪稱是位大家閨秀。
李嬤嬤如今心下雖是有些遺憾此女落選,只是礙於夏尚宮的威嚴,卻也不敢多說多問。
誰曾想那鄒小姐掩面痛哭一聲,甩開拉著她衣袖李嬤嬤的手,朝著夏尚宮的背影投去怨憤的眼神,一頭朝房內的柱子上撞去。
原來這位鄒小姐的出身卻是位庶女。那鄒府中的嫡女早都已經嫁人,等到天子擇選采女的詔書下到地方上,當地縣令鄒大人府中年齡合適的就只剩下她這個庶女。
她容貌原本生的比幾位嫡出的姐姐還要嬌俏幾分,琴棋書畫雖不能說是樣樣皆通,但自小也跟著家裡的老師學過的。因她庶女的出身,若不是這次擇選采女的機會,婚配物件必是比不上幾位嫡出的姐姐嫁得好。
如今正巧遇到了宮裡選采女,一想到憑藉自己的容貌和才情,說不定也能邀得幾分聖寵。到時省親時,那些原本看不上她出身跟她親孃的那些人,難免都要高看她一眼。如今聽說要把她發回原籍,對她來說,與其回去受人嘲笑,還不如死了乾淨。
之前也有幾個落選的采女,不過是站在院中小聲啜泣罷了,眾人都沒想到鄒小姐會有如此舉動,一時愣在那裡。
還是聶曉蝶眼疾手快,上前一步想要攔她,誰知她求死的心竟是堅決,曉蝶被她衝撞之下,一個趔趄倒在地上,不過經她這一攔,那鄒小姐去勢總算是緩了一下,雖是頭究竟還是撞到了柱子上,不過是擦傷了些頭皮,倒沒有性命之憂。
縈素見曉碟倒在地上,心下掛念,忙去她身邊蹲下身,看她有沒有傷到哪裡。屋裡其他嬤嬤這會子才反應過來,趕忙去了鄒小姐那邊,給她止血的止血,勸慰的勸慰。
“你若要死,等出了宮,愛怎麼死都隨你,整個宮裡,原本乾淨的地方就不多,萬麼汙了我這間屋子。”夏尚宮聽到身後的動靜,回身朝著這邊看了幾眼,冷冷的拋下這幾句話,依舊帶著之前那個采女進了內室。
李嬤嬤怕夏尚宮惱了怪在自己身上,又見鄒小姐這傷只是表皮,倒無大礙。便趕緊叫了之前扶她出來的那兩個婆子隨著自己一起把她弄出屋去。
把簾的婆子手腳麻利的去取了溼抹布,過來將那柱子上和地上的幾滴血楷了去。屋裡竟似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聶小姐,你沒受傷吧?”劉嬤嬤眼瞅著夏尚宮不在屋裡,剛才幫著李嬤嬤去扶了鄒小姐,等到這會子屋裡就剩下她跟曉碟和縈素三人,這才趕過來看聶曉蝶有沒有受傷。
好在那鄒小姐究竟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家,這一撞之下只是讓聶曉蝶摔在地上,想是沒有大礙。
只是她剛才在宮外那一番遭遇,已是額角青腫,頭髮有些散亂,衣衫也是皺皺巴巴的。再加上剛剛又被人撞倒在地,如今更是狼狽不堪。
劉嬤嬤看了她這個樣子連連搖頭,別說是夏尚宮,如今就她自己看來,都覺得她實在不像是個性子穩重的小姐。
“反正已經這樣了,也不差這點,剛才那位小姐沒事吧?”聶曉蝶被縈素和劉嬤嬤一邊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