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鬆了口氣, 徑直朝著羅如梅的病房走去。
負責羅如梅的護士看見棠念有些詫異,問道:“這麼冷的天怎麼過來了?外面還下著大雪呢。”
“好不容易休個假。”棠念禮貌地同護士寒暄, “想著沒事就過來了, 下次還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呢。”
“也是, 幹我們這行時間是蠻寶貴的。”
棠念開了門,羅如梅仍安安靜靜地躺在病床上,病房裡的溫度適宜,每次來似乎都沒什麼分別。
桌上放著一束花, 花瓣邊緣有些微微發黃枯萎,看上去應當是前些天送來的, 至於是誰棠念猜不到。
她回來這半年,總是能看到有不同的花送來病房,問了護士也只說是外賣員送來的,具體是誰並不清楚。
棠念拿掉了枯萎的花朵,留了幾個還鮮豔的,邊修剪著,邊和羅如梅說起最近發生的事情。
“夏嵐讓我做她的主治醫生,被我拒絕了,我想如果媽你醒的話肯定不會同意的。”棠念笑說,“說不定還要諷刺她得了冠心病呢。”
“我才知道和臻醫院是沈硯深的,只是我剛回來,公立不好進,和臻是市裡私立醫院待遇最好的,等徹底穩定下來,我會考慮辭職。”
可什麼時候才是真的穩定,她的工資也只是勉強夠她生活和羅如梅的醫藥費,萬一發生點意外,她連最起碼的自救能力都沒有。
只能每天祈禱平安,最好什麼事都不要再發生。
棠念在羅如梅床邊坐了很久,她夜裡睡得不踏實,只握著她的手短暫眯了會兒,她沒有做夢了。
護士進來換藥的聲音吵醒了棠念,她迷迷糊糊睜眼,意識有些模糊,拖鞋著疲倦的聲音問:“還有幾瓶?”
“就這一瓶葡萄糖了,這瓶打的快。”
棠念坐起身,揉了揉眼睛,輕聲道:“那我再看會兒藥。”
護士笑說:“好,完了你喊我。”
棠念倒是會拔針,現在都是留置針,只是療養院有規定不能亂來,否則她也不想麻煩護士跑這一趟。
過了不到半個小時,棠念從病房裡出來,看見沈硯深正在走廊同人聊天,看上去倒是熟絡的很。
沈硯深也看見了她,抬眼,衝著旁邊的人抬了抬下巴,笑說:“改天再聊。”
“好。”
等棠念走近,兩人沒什麼交流,一路沉默著往外走。
外頭的雪又大了幾分,風也跟著狂了。
棠念縮了縮脖子,將衣服攏得更緊了,倏地,眼前一黑,有什麼蓋住了她的腦袋。
她掀開,才發現是沈硯深將自己的大衣脫下來給她披上了,她皺眉,把衣服甩給他,怒罵道:“有病就去治啊。”
沈硯深被罵的一頭霧水,忙跟上加快腳步的棠念,解釋說:“我這不是怕你冷,就算分手你有必要為這個生氣嗎?”
回到車上,氣氛一直僵持著,直到車到了家樓下,棠念也沒和沈硯深說一句話,她幾乎是跳下車,毫不猶豫地扭頭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