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自己的丈夫出軌,可為了沈硯深她還是忍了下來。
只是她的隱忍得到的只是沈正松和明萱更加的肆無忌憚,葉含茵氣的病倒,讓人收拾行李離開了沈家。
而那時的沈硯深才知道真相,他衝到沈正松面前同他打起來,可他終究是個十幾歲的孩子,哪裡抵得過人高馬大的父親。
沈硯深跑去找葉含茵時,卻被她狠心地拒之門外,她把自己悶在家裡,整日鬱鬱寡歡,誰也不見。
沈硯深找到明晝,把所有的憤恨都怪在他的身上,原本打一架或許能發洩心中的怒火時,明晝卻和想象中的不一樣。
明晝身子弱,被他打倒在地,他舔了舔嘴角的鮮血,笑說:“等我媽媽嫁給你爸爸,我們就是親兄弟了,這樣不好嗎?”
沈硯深氣的朝著明晝就是一拳,騎在他的身上幾乎將人往死裡打,若不是有路人攔著,恐怕會出人命。
說到這裡,棠念渾身顫慄,腦海裡浮現出明晝那張斯文有禮的臉,她的指尖在一瞬間收縮,屏住了呼吸。
事後,沈硯深每天都會去找葉含茵,終於有一天她開了門,只是和他記憶裡的人完全不一樣了。
葉含茵的頭髮亂糟糟的,面色變得煞白,整個人消瘦了一圈,講話有氣無力,時而神神叨叨的。
醫生說,葉含茵的精神狀態越來越差了。
外公找沈正松談過話,要他們離婚,只是沈正松為了不被外人詬病,怎麼也不肯鬆口。
“外公用了很多手段,終於逼得他簽了離婚協議書,可我媽還沒等到,就在家喝藥自殺了。”
“那天,外公囑咐我陪在我媽身邊,我便真的寸步不離。”沈硯深的聲音聽起來微微顫抖,“可她突然瘋了似的朝我撲來,她怪我認識了不該認識的人,是我毀了原本的一切。”
葉含茵掐著沈硯深的脖子,拿起手邊的花瓶砸他的頭,直到額頭的一股熱流湧出,他失去了意識。
等他再醒來已經在醫院了,而葉含茵的最後一面是對他的怨恨,所以這麼些年來他都不敢忘記,每每回到那個別墅,反反覆覆去讓自己經歷那天的事。
他想,只有他過得痛苦些,對於葉含茵才能多一分慰藉。
人人都可以忘,但他不行。
他才是親手殺死葉含茵的人。
棠念靠近些,抱著沈硯深的肩膀,他的渾身冰涼,她便握住他的雙手,試圖讓他暖和一些。
“不是你的錯。”棠念說。
是明萱利用了他們母子的善良,讓他們的這份善良成了刺向彼此的利刃,她才是真正的兇手。
今天明晝找他,提及當年的事,倒也不是存心刺激,是真心道歉,並且表示他會勸說明萱不要再鬧,希望沈硯深能夠接受他遲來的懺悔。
沈硯深覺得可笑:“你們母子應該跪死在我媽面前。”
他不會原諒明晝,更不可能替葉含茵接受他的道歉,這世間不是所有的人和事都值得被原諒。
回到車上,沈硯深的思緒很亂,他原本不想告訴棠念這些事的,可越是這個時候他越需要她。
他的眼睫微顫,再也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