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擰了擰摩托的把手,發動機跟著轟隆隆,「也就是說……以後就會考慮了是吧?」
上江州涉卻沒有再回答。
……
三天後從輪船下來,上江州涉和五條悟之間的相處已經恢復如常,彷彿他們先前在海上說的那些話都是假的一樣。兩人心裡都存著心照不宣的默契。
五條悟和乙骨憂太取得了聯絡,在確定了對方當前所在的位置之後,從香港買了最近的一班飛機飛了過去。漫長的天空旅行過後,兩人落地東非。
乙骨憂太目前正在草原上的一處部落中,那裡聽說有咒靈總是會在夜晚伴隨著野獸出沒,給當地的人帶來了不小的麻煩。乙骨過去解決了咒靈,本來是打算立刻離開的,但在接到了五條悟的聯絡之後就多停留了幾天。兩人約好了在部落裡碰頭。
從飛機場趕去乙骨所在的部落還需要將近半天的車程,上江州涉包了一輛看起來有些破舊的吉普車,就這樣和五條悟繼續上路了。
「乙骨同學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上江州涉到現在了才想起來問這種事。
「你說憂太啊,嗯……很有感情的一個人。」
「……這算什麼形容?」
「我說真的哦,憂太過去因為太過喜歡自己的未婚妻,不想讓對方離開自己因此產生了特級假想怨靈。」
「愛成了捆綁的枷鎖嗎?有時也會有這種情況呢。」
五條悟像是想到了什麼:「阿涉……應該也愛戴自己的祖母吧?為什麼沒有想過用這種方式把祖母留在自己的身邊?」
「大概是因為我很清楚就算這樣做了,結果也不會改變的吧?倒不如讓奶奶的靈魂在天國安息。」
到達部落的時候,已經是太陽落下山的時候了。草原上的夜晚通常都是很安靜的,大多數的動物都停留在自己的族群裡休息,只有個別夜行動物偶爾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非洲的草原上除了有定居在此的野生動物和部落,還常常會有拍攝紀錄片的攝影團隊留宿在這裡。上江州涉在部落裡就看到了一個金髮碧眼的外國人團隊,大概是借宿在部落裡面。
乙骨出來接的他們兩人。
在見到這個赫赫有名的年輕咒術師面前,上江州涉自己偷偷想像過好幾次乙骨憂太的樣子,然而一次都沒貼合到人家實際的樣貌。乙骨穿著很簡單的白色衛衣,他的頭髮凌亂,眼皮有點沒精神地向下耷拉著。
如果不是身後還背著一把長刀,他這副文文弱弱的模樣,怎麼也讓人想像不出來,這是一個能詛咒出特級假想怨靈的人。
「五條老師。」乙骨對五條悟出乎意料地很尊敬,見多了高專其他學生對五條悟隨隨便便的態度,上江州涉還真有點不太適應。
年輕的少年把視線挪了過來:「這邊的就是高專新的老師嗎?」
「乙骨同學,你好。」上江州涉伸出手來,「我是上江州涉。」
「老師好。」乙骨憂太輕輕搭了一下他的手,隨後很快就放開了,讓上江州涉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才剛見面被討厭了。
五條悟突然湊近看了看:「剛才還沒看到,裡香竟然又回來了啊。」
「是,她說不放心我,所以……」乙骨的樣子有些羞澀,他和上江州涉解釋道,「上江州老師也請不要介意,裡香對靠近我的人都有一股敵意,所以我一般都會注意和大家的距離。」
「不,沒關係。」
「那老師們先跟我進來吧。這裡的部落為我準備了一個單獨的帳篷,我們在裡面聊。」
上江州涉跟在後面,還是沒忍住小聲問了五條悟一句,「五條,裡香是誰啊?」
五條悟同樣小聲回答道:「就是我和你說過的,憂太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