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在朝會結束後便回了王府,並將曹丕召了過去。
“父王,只要有您在,天子便不敢放肆。”
“朝廷便一直在我們曹氏的掌控之中。”
曹操神色沉凝:“天子並非愚蠢之人,只不過人心不在,無人可用,才如此畏縮恐懼。”
“只不過也無需擔心,自建安五年,我迎奉天子。這十餘載中,朝廷之內的臣子換了幾遍。”
“忠於天子的,忠於漢室的,沒有幾個了,也沒有什麼影響。”
想起這個,曹操總能想起心中那一個隱隱作痛的傷痕。
曹操看向曹丕:“孤這一生,位極人臣,已加王位,天命以極,不可再進一步。”
“日後你若另有想法,可自行謀劃,如今之事只是臨門一腳。”
曹丕垂眸。
曹丕的心思和對權力的追求,豈能逃得過曹操的眼睛。
曹操親手品嚐過摘取權利的那種野望,而他在曹丕眼中清楚的能看到那種野心。
“你不必否認,孤也不會多說什麼。”
曹操轉眼看向別處:“孤剩下的時日不多了,這些事情必須要跟你交代清楚。”
曹丕猛然抬眸,他不明白這句話究竟是那個意思,還是那個意思?
曹操沒有多餘解釋。
“前番出兵東吳佔據吳郡,丹陽等地,為我軍開闢了南線出擊的道路。”
“曹休坐鎮建業或下批一線,張遼領兵為前鋒。可保江南和淮南之地安然無恙。”
“曹彰領兵在黎陽,曹真領兵在鄴城,司馬懿領兵在常山。”
“曹仁徐晃領兵在陳留譙郡”
“四點連成一線,已經以太行為依託,構建出了一條堅固的屏障,暫時可保中原無礙。”
“曹宇在河北安定民生,夏侯惇在河北整軍練武,積蓄力量。”
曹操看向曹丕:“日後你即位,孤留下的這些人,你要會用會壓!”
最後兩個字,曹操的語氣尤其鄭重。
“曹真有大將之才,與你也有兄弟之情,你可重用他,讓他日後成為你的軍中領袖。”
“孤的上將們,如今剩下的只有張遼,徐晃,曹仁等幾位。他們對孤的忠誠不用講,你仍舊可以用他們領兵,多多倚仗他們。”
“文臣之中,陳群賈詡等,可以善用。”
“至於司馬懿……”
曹操語氣頓了下,曹丕聽到此處,也微微抬頭。
“司馬懿可以說是現在諸臣之中,第一可用之臣!”
“可也是最讓孤擔心的!”
“孤當初說過,司馬懿可重用,而不可委以實權。”
“可幾年前孤還是用他統領大軍,駐守常山一線。”
“這是無奈之舉。”
曹操默默看了曹丕一眼:“司馬懿與你有情誼,以你的能力你也能壓住他。”
“記住,時時防備他,時時壓制他。若有一天不能制之,則殺之!”
曹丕陰陰應下:
“兒臣明白了。”
這不是曹操第一次對曹丕說這樣的話,但這可能是最後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