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地看著我,我嚇了一跳,趕緊提起手中的小包,抬頭對他笑了笑:“晚上好!教授吃飯了嗎?”
“……還沒有。”斯內普說,“你有什麼事?”
他的語氣不算很生硬,我打量著他的臉色,又低頭看看他的腿,發現傷口全被褲子遮住了。
“我就想來看看你的傷口怎麼樣了,不太放心……畢竟有很大感染風險什麼的……”我哼哼唧唧地說,有點心虛,“可以嗎?不會浪費你太多時間,我帶了生理鹽水、碘伏、棉球、鑷子、紗布、繃帶……酒精沒有,酒精刺激性太強了,怕你疼得當場給我扣分。”
十一月的第一天,也是斯內普受傷後的第一天,按理來說,這一天得好好地換一下藥,給傷口消消毒。
斯內普抿起嘴唇,他看向我手中鼓鼓囊囊的小包,露出了類似於疑惑的表情。
“為什麼?”他問,“你為什麼要來檢查我的傷口?”
他這個問題問得我也懵了。
“因為今天是受傷後的第一天啊,我怕你傷口感染,長不好。”我回答道。
斯內普一隻手扶著門框,他垂著眼睛注視著我,很長時間都沒有說話。
我被這沉默弄得有點尷尬,哼哼哧哧地給自己找理由:“其實我從小就有一個成為醫生的理想,我自己學了很多醫學知識,你放心,我還是挺專業的,尤其是在外科方面!但是我爸一直不讓我出門,我沒有發揮的機會……你能讓我看看嗎?拜託拜託!”
我的天啊,我竟然連這種謊都說得出口!從小就想成為醫生?天打雷劈天打雷劈,老天保佑,我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不會當醫生了!
但這不是真正的原因。
讓我不惜頂著天打雷劈的可能性也要說謊掩蓋的才是真正的理由,我絕對不能說出口的理由。
好在斯內普沒有深究,他向後退了一步,一瘸一拐地走向辦公室內:“進來之後記得關門。”
我立刻關上門,小心翼翼地跟在斯內普身後,看他走路的時候有些傾斜的背影:“疼嗎?”
“……不疼。”他說。
我皺了皺鼻子,嘀咕:“沒有感染?難道魔藥真的這麼好使?那,讓我看看傷口吧!”
“……”
斯內普不說話了,他在辦公桌後的椅子上坐下,沒什麼表情地看向我。我試探著走近,拖了一把椅子到他面前坐下,然後伸出手,去碰他受傷的那條腿。
他穿了一條寬鬆的褲子,很方便地就能把褲腿捲到膝蓋以上。我彎著腰,仔細地把他的褲腿捲了上去,露出了被繃帶裹得嚴嚴實實的小腿。
雪白的繃帶上,暗紅褐色的血跡洇到了表層,周圍還有黃色的組織液痕跡。我看著繃帶不自覺地就擰緊了眉頭,經驗告訴我,斯內普的傷口情況不會特別好。
繃帶纏得不算太緊,很明顯是外行人包紮的。我解開結,一圈一圈地把它往下解。因為小腿位置比較低,我一直彎著腰,解到一半就感覺腦袋充血,我趕緊直起身緩了緩,然後想了一個偷懶的辦法——我輕輕握住斯內普的小腿,要把他的腿架到我現在坐著的椅子上。
“你要幹什麼?”斯內普向後縮了一下,“你——”
“給你找個地方擱腿,我再找把椅子坐就行。”我嘟囔,“好了,快點快點。”
我把斯內普的腿架到椅子上,我又拖來一把椅子坐下,這下我就不用總彎著腰了。
保護腰椎從娃娃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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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現無論我在做什麼,斯內普都一直盯著我,像是某種目光跟隨的機器人。
解到內圈,我遇到了一個很常見的困難——繃帶被凝固的血和滲出液黏在了傷口上。
強行撕扯會對傷口造成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