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高,又高,又瘦,不像是女孩子那樣柔軟,抱起來很硌。
可我覺得很安心。
“你會想出現在他面前嗎?”我仰起臉,小聲問,“我……聽說他把你當做食死徒抓起來過。”
斯內普無奈地微微笑了一下:“如果需要我出現,我會出現的。”
“好。”我鬆開手,磨蹭地向後退了一步,“我去叫他。一會兒見。”
作者有話要說:
故事也接近尾聲啦
再見,麥格教授。
我曾讀到過一個故事,或許不少人也知道這個故事。
故事的內容很簡單:在馬戲團,幼年的小象會被一根鐵鏈拴住。它們往往會盡力拉扯鐵鏈想要掙脫,但它們的嘗試總是以疼痛和失敗告終,因為它們並不具備掙脫鐵鏈的力量。
數年過去,小象長成了大象,拴著它們的依舊還是那根鐵鏈。在大象面前,鐵鏈又細又小,只要它們想,就能輕鬆掙脫。可大象們都被鐵鏈乖乖拴著,沒有一隻跑脫。
這是因為大象始終牢記著幼時的經歷,鐵鏈在它們心中已經變成了不可掙脫的永恆束縛,在恐懼之下,它們甚至不敢嘗試。
我曾經也是一頭小象。
在孩子的世界裡,父親是至高無上的權威。在那麼一段時間裡,我甚至不敢和父親頂嘴,被訓斥後整個人渾身僵硬,一動都不敢動,生怕自己的任何一個動作都再度觸怒他。
後來,我長大了,我變成了一頭大象。我花了很漫長的時間才意識到自己可以掙脫鐵鏈。為了證明自己的力量,我和鐵鏈進行了搏鬥,我翻滾、撕扯、拉拽,我用極其兇狠過激的方式和父親爭吵對抗,當鐵鏈終於斷裂的那天,我忽然意識到一件事:
父親也只是一個慢慢老去的普通人罷了。
那根死死束縛著我的鐵鏈其實也在懷疑自己是否依舊可用。我在長成大象,我的父親同時如鐵鏈一樣逐年鏽蝕。他竭力在對抗中試圖證明自己依舊擁有控制我和保護我的能力,但最悲哀的是,他註定要輸,因為他必定先於我衰老。
這個道理,在我成為伊芙琳·克勞奇之前就懂了。
所以,從小到大,我一直在盡力做一個好女兒,我希望能讓我現在的爸爸媽媽因我而感到幸福。巴蒂·克勞奇自然還是那個控制慾強又不會和孩子溝通的古板中年男人,我無數次因為他而憤怒難過,但我接受這樣的他,也愛這樣的他,因為我知道,這個正在變老的男人正同樣盡他的全力在愛我。
我現在是一隻大象了,我意識到,其實我身上沒有鐵鏈,我只是想讓父母與我能一起度過更多一些有價值的時光。
坐在老房子蒙塵的客廳沙發上,我有些呆呆地盯著面前的茶几,三根蠟燭整齊地擺放成一排,燃著躍動的火焰。斯內普給我送來的吐真劑就放在口袋裡,我沒有使用。我也知道,斯內普正隱藏在房子裡的某個地方,仙家們寄宿在煙霧裡,他們都和我一起等待著巴蒂·克勞奇的到來。
壁爐中,火焰突然變為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