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排的座位上,他整個人調轉過身子,面對著我,臉上帶著淡淡的笑:“你昨晚沒睡好?”
我打了個呵欠,毫不避諱:“嗯。”
“怎麼會失眠呢?”他又問。
我感覺他像是有點沒話找話,但是鑑於這是在最無聊的魔法史課上,他旁邊的詹姆也在打瞌睡,我就原諒了小天狼星這種行為:“我也不知道,可能就是想的事情有點多吧。”
小天狼星打趣我:“你還有發愁的事情?我以為你成天就知道傻樂。”
我微微噘嘴:“我怎麼沒有發愁的事情了,沒有心事的人那都是大傻子。”
小天狼星把胳膊放到我面前的桌上,他把下巴也擱了上去,就這樣微微仰頭看著我,像隻眼睛溼漉漉的大狗:“因為什麼事情發愁啊?說說唄。我看你昨天從入學晚宴開始就不太高興。”
但我不為所動:“你對這個好奇幹什麼,你還能幫我解決我發愁的事情?”
小天狼星笑了笑:“說不定可以呢。”
我總覺得他的善意來得莫名其妙,因為這小子前科累累,我的睡意逐漸消散,警覺心冒出了頭:“你是不是有事兒求我啊?”
“你這就很沒勁了。沒事兒就不能和你聊聊天嗎。”
小天狼星稍微歪了歪腦袋,盯著我看了一會兒,壓低聲音:“是因為鼻涕精?”
我心臟一突突,但臉上的表情竟然奇蹟般地保持了平靜:“你再在我面前叫西弗勒斯的外號試試,你是不是挨我的打捱少了?”
小天狼星笑了一下:“算了吧,你現在可打不過我。而且鼻涕精這個外號現在已經不怎麼適合他了……我想想,我是不是該管他叫‘食死徒預備役’?”
我的眼神立刻變了。
小天狼星哼了一聲:“怎麼,被嚇到了?就他現在那個架勢,畢業之後直接加入食死徒我也不驚訝。今早我又看到他跟埃弗裡和穆爾塞伯親親熱熱地走在一塊兒了……你知道埃弗裡和穆爾塞伯都是什麼人嗎?埃弗裡他爸就是一個食死徒,穆爾塞伯可也沒少練黑魔法。”
我進入了防禦模式,臉色也難看起來:“你想跟我說西弗勒斯不是什麼好人?”
小天狼星輕蔑道:“我以為這是很顯而易見的事,除了你和伊萬斯,所有人都看得出來。”
我努力壓抑住怒火,不讓自己在上課的時候暴起打人:“那你今天對我說這些,是因為你好心覺得需要提醒我一下?以免我繼續被他矇蔽,識人不清?”
小天狼星竟然點頭了:“聰明,我就是這個意思。所以下節魔藥課你也離他遠點吧,那傢伙遲早會把你給害了的。”
我看了一眼在旁邊一點一點打瞌睡的莉莉,還有更前排直接睡得眼鏡滑下來的詹姆,咬著後槽牙問:“那你為啥不提醒莉莉,只提醒我?”
小天狼星滿不在乎地聳了一下肩膀:“詹姆會去提醒她的。”
你們哥幾個還有分工呢是吧?!
“你的提醒我收到了。”我的臉冷了下來,“不過我顯然是比你們更熟悉也更瞭解西弗勒斯,我很清楚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小天狼星直起腰來,雙眼銳利地盯住我:“你清楚?你清楚什麼?醒醒吧,你看到的都只是他在你面前表演出來的,你知道他揹著你和伊萬斯的時候是什麼德行嗎?”
我的聲音不受控制地大了起來:“德行?你們又是什麼德行了,你有什麼資格評判他?”
在小天狼星開口之前,我還是沒繃住怒火,直接爆發了:“表演?他有什麼必要對著我表演,我是他領導嗎?他對我表演有什麼好處嗎?我是給他發工資還是怎麼的?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他會做什麼,你說啊,他是殺人了還是放火了,難道是像你們一樣,到處惹事生非招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