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吃飯都成了折磨,哺乳也是折磨。排清惡露的過程也給了她非常巨大的心理壓力——她覺得自己非常骯髒,所以很抗拒和盧修斯同處一室,甚至有時候會出現幻嗅,覺得自己身上都是血腥味和臭味。
痛苦,痛苦,恢復的過程好像有無止境的痛苦。納西莎被巨大的矛盾撕扯,一方面她愛極了兒子,唯恐他遭遇任何傷害,另一方面她驚恐於自己產後的改變,心理上根本無法適應調節。
在徵得同意後,我給她做了一下查體。仔細檢查了一番,我告訴納西莎至少我沒看出什麼身體上的問題。聽到我的結論後,她的表情稍稍變了,有了那麼一些靈動。
“……和我生產前比呢?”她問,甚至有絲乞求,“我的肚子,還能恢復到生產前的樣子嗎?”
“可以。”我斬釘截鐵地說,“有很多辦法可以做到。而且,你現在也還是很漂亮。”
納西莎盯住我,片刻後,她突然說:“你的討好非常生硬拙劣。”
我:?
我只是在安慰你啊!!!
“但我覺得你確實可以拋棄帕金森,自己單幹。”納西莎說,“之前也都是你來給我做的檢查,他一次都沒有上過手,我猜,他其實根本就不會。”
我乾巴巴地笑了笑,沒有回應。
“那麼,你覺得我的問題要怎麼解決呢?”納西莎問。
我沉吟片刻,回答:“我會給你開一些藥。其餘的,我需要和你的家屬談談,你的問題不只是你一個人的問題,需要你的家屬共同努力。不過你別擔心,都不是什麼很嚴重的問題,我會盡力的。”
納西莎仰頭看向我,忽然問:“你是純血嗎?”
我被問得愣了一下。
“呃,我,我不是,我是混血。”我趕緊把丹尼絲·瓦倫的資訊回憶了起來。
納西莎“嘖”了一聲,撇開眼睛:“算了,也行吧。你去把盧修斯叫進來。”
我懷著無比複雜的心情給納西莎整理好被子,然後走向門口,開門去叫在門外等待的人。
三人在隔壁的一個小房間坐著等待。我開啟房間門後,吉蘭·帕金森急匆匆地來到我面前,他僵硬兇狠地瞪著我,咬牙切齒地問:“你看出什麼了?”
斯內普和盧修斯也幾乎同時走了過來,盧修斯先進臥室去看了納西莎,斯內普沒有跟著一起進去,而是留在小房間裡,饒有興致地站在我和吉蘭·帕金森身後。
我努力讓自己忽視斯內普的存在,對吉蘭·帕金森弱弱地笑了笑,假裝討好地說:“我只是做了一下檢查,別的什麼都沒說,也沒做什麼額外的事。”
吉蘭·帕金森扭頭看了一眼斯內普,他恨恨地往旁邊走了幾步,低聲喝道:“快點過來,把你發現的都告訴我!”
想到納西莎應該已經認清了吉蘭·帕金森的真面目,我心情挺不錯的,沒計較他的無能狂怒,照實說:“她應該是得了產後抑鬱症。這是很普遍的現象,由激素水平波動引起的。”
吉蘭·帕金森沒反應過來:“那是什麼東西?什麼幾、幾素?”
唉,文盲。怎麼在魔法界連執業醫師證都這麼好拿啊?狠狠嫉妒了,當年我可是費了牛勁才考下來執業醫師證和規培證的!
我只能拿出給文盲解釋的耐心,儘量簡單地說:“就是生了一種心情會變得很差、失眠食慾不振的病,她會控制不住地把事情往壞了想,總懷疑有人要害她兒子,然後覺得自己非常糟糕。這是一種病,單純用無夢酣睡劑不管用,我覺得最好還是加點歡欣劑和緩和劑,調整一下她體內的,呃,各種元素的水平。”
吉蘭·帕金森聽懂之後不耐煩地撇了撇嘴:“這麼簡單的事,你非得加什麼亂七八糟的麻瓜名詞。行了,你給我在這兒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