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陽光。
在島嶼裡,溫灼是安全的,舒適的,但也同樣是孤獨的。
江嘉言似乎也是這樣。
但這奇怪的想法只有一剎那,因為江嘉言的身邊實在不缺朋友,他怎麼可能會孤獨。
她正想著,卻不料江嘉言像是感覺到她的視線似的,忽然把頭轉過來。
溫灼原本就在走神,再想躲已經來不及,與他對視。
自從夜裡做了那個夢之後,溫灼總是下意識地想躲避與他對視,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陽光照在江嘉言的側臉上,他看著溫灼,與她短暫地進行眼神交匯。
他的眸光很平靜,卻讓溫灼感到了一股壓力,正想轉頭把視線移開時,他卻突然抬手,指了指門口。
溫灼愣住。
她在心中猜想,這難道是讓她去門口的意思嗎?
下一秒,江嘉言從座位起身,往門外走去。
午休不睡覺在幹嘛
午休時間,教室裡相當安靜,即使是不睡覺的學生也在安安靜靜地看書學習。
溫灼看著江嘉言出教室時,沒將門關上,而是留了一條縫。
她起身,輕手輕腳地行過走道,穿過講臺出了教室,又順手將門小心關上,回頭就看見江嘉言站在走廊盡頭的小陽臺處,身上披著燦烈的金芒。
溫灼有些擔心她理解錯了江嘉言的暗示,一時間猶豫著,不敢上前去。
江嘉言回頭,轉了個身靠在鐵欄杆上,對她笑著說:“怎麼不過來,你不是有話想對我說嗎?”
溫灼被他的笑容燙得心尖一縮,抬步走過去,努力制止想要摳手指的小動作,說道:“昨晚上,真的謝謝你。”
他似乎已經料到溫灼是前來道謝的,並沒有回應,而是轉頭往遙遠的天際眺望,有些百無聊賴。
天空藍得純粹,棉花似的白雲飄在上面,宛若濃墨重彩的畫,陽光又如此燦爛,整個校園都是安靜的。
溫灼抬頭看他,“範倚雲說,記大過的學生會在檔案上留記錄,可能影響升學。”
“對。”江嘉言答道。
“她昨天跟我道歉了。”溫灼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想起程璐璐哭紅的雙眼,還有昨晚上她哭著時那真摯的道歉,心裡總有些不好受。
江嘉言靠在欄杆上,還是一副懶散的樣子,他聽到溫灼的話,回頭來注視她。
他大概在思考溫灼是笨,還是真的太過心軟善良。
“你覺得昨天晚上的事,都是李天巖的錯,與程璐璐無關?”他問。
溫灼察覺到他語氣裡有些嚴肅,不由緊張起來,下意識想要逃走,“沒事,我就隨口說說,我走了。”
“站住,話還沒說完,你走什麼?”江嘉言說。
溫灼又停下來,捏緊手心。
江嘉言見狀,只好調整了下語氣,聲音輕緩下來,“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我覺得,程璐璐只是沒有阻止,作為班長她確實有些失職,但她向我道歉了,要給她檔案上留一個大過,是不是……”
後面的話溫灼就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