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灼看著他笑著與別人說話,朝著自己這裡走來,然後於她前桌落座。
所有學生到齊,班長程璐璐抱著一疊試卷,站在講臺上維持紀律,安靜下來之後才說:“英語小測驗,兩節晚自習的時間,放學交。”
英語卷子被江嘉言傳到來的時候,正好只剩下一張。
周圍全是生面孔,附近的學生也有察覺到她是新來的,頻頻投來觀察的視線。
溫灼努力適應著新環境,低頭埋入英文試卷之中,緩解不自在的情緒。
十七班的學生大多自律,兩節晚自習都是極其安靜的,根本不需要老師看管,所有人都在做題。
下課前五分鐘,程璐璐站上講臺喊收卷,讓所有人把試卷往前傳。
溫灼在陌生的環境,與陌生的人產生互動時就會條件反射生出緊張的情緒,她默默把試卷遞到江嘉言的身側,在心中祈禱他別跟自己說話。
江嘉言頭也沒回,將試卷接過去。
正當溫灼鬆一口氣時,江嘉言卻突然往後一靠,倚在她的桌前,偏過半個頭將試卷舉了舉,說:“同學,你沒寫名字。”
“啊?”溫灼愣了一下,趕緊伸手去拿試卷。
就在她身子往前傾的瞬間,江嘉言倏爾側過半個身子,轉頭看她。
一張桌子才多長,江嘉言往後靠,溫灼往前探,一下就縮短了兩人的距離。
溫灼也避無可避地與他對上視線。
她眼眸黑得像墨水塗的,眼仁也大,看著人的時候會讓人產生一種被專注盯著的錯覺。
帶著些許慌張和極力隱藏的不安的視線,直直地落入了江嘉言的眼中。
他愣了一下,很快就將身體坐直,拉開了距離,“轉學生?”
溫灼撇開視線,抿著唇點點頭。
江嘉言眸子一垂,在她乾淨的桌面上掃了一下,沒看到任何書本,於是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溫灼立即就不可抑制地緊張起來,她的病情雖然已經穩定,但與陌生人交流時,還是很難做到從容。
江嘉言看著她,眉眼平和,沒什麼別的情緒,等著她開口。
過了片刻,溫灼慢吞吞地啟唇:“溫灼。溫水的溫,灼燒的灼。”
江嘉言笑了一下,在卷子上寫下“溫灼”二字,用很隨意的語氣說:“十七班歡迎你,溫灼同學。”
江嘉言
早讀七點十分開始,溫灼七點才進校門。
她今天起晚了,慌慌張張吃了早餐被送到學校,下車時溫宗元也跟著下來了。
雨還在下,溫宗元撐著傘,在她額頭上擦了一把,笑著說:“別慌張,不會遲到的。”
溫灼一邊點頭一邊從書包中拿出摺疊的透明雨傘,撐開之後傘面上的藍色小鯨魚就懸在溫灼的頭頂上。
“爸爸,我走了!”溫灼鄭重地道別,打著小傘就衝進了學校大門。
她一路小跑,趕在鈴響之前進了教室。
教室的人基本全部到齊,皆低著頭刷題,零散幾人看見門口來了人抬頭張望。
溫灼下意識開始緊張,她將雨傘上的水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