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大軍急行軍離開,十夫長頓時挺直了腰板,對著土堡壘裡面招呼一聲,瞬間九人圍攏過來了。
“天啊,這是上好的綢緞!”
“看這些,都是純鐵打造的,這上面還帶著倒刺,嘖嘖嘖,這要是給人來一下子,還不待帶下來二兩肉。”
“今年終於不用抱著二蛋這傢伙過冬了,每年冬天睡醒我屁股都疼。”
“那是你睡覺不老實。”
幾人嬉笑打鬧間,談論起寧烈的這支隊伍:“十夫長,你說這群人是什麼來頭,軍中混亂無序不說,還都是一群疲懶貨色,偏偏還有這麼好的東西,這來歷有問題啊。”
十夫長冷笑著吩咐眾人搬運東西,頭也不回的道:“還能是什麼人,勳貴唄,估計是在皇都鬧出事了,引得所有人排擠,這才領著一群臭魚爛蝦來了邊疆。”
“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活過這個冬天,還想提拔我,先保住自己小命吧!”
……
“幸虧你沒有提拔那個人,不然以後我們在邊疆可能就寸步難行了。”
楚紅玉深夜掀開寧烈的營帳,有些嗔怒的道。
“他是一個聰明人,看著我們的軍隊就應該知道我們的處境,絕對不會讓我提拔他的。”
寧烈淡淡的搖搖頭。
一個能夠駐守在土堡壘中幾十年的人絕對不簡單,就算他一點功勞沒有,單單憑藉苦勞,也能混個百夫長噹噹。
不得晉升的背後絕對有原因。
自己要是貿然提拔他,很有可能會引來邊軍某人的仇視,甚至整個邊軍的敵對。
有了準確的情報,樟衫很快就有了收穫。
“稟告寧將軍,斥候來報,在距離此地一百里的地方有大片牛羊糞便。”
“這是取回來的牛羊糞便。”
寧烈伸手捏了一塊,輕輕一撮就變成了一攤。
“不錯,就是這裡,讓你的人徹底撒出去,以發現牛羊糞便的地方為中心,朝外面散出去五十里。”
樟衫滿臉矇蔽,小心翼翼的道:“將軍這些牛羊糞便已經幹了,說明那些蠻族早就離開了。”
寧烈喝了口水,抹去額頭的汗:“你父親教導你的時候,你一定沒有用心聽。”
面對寧烈的挖苦,樟衫唯有苦笑,父親講了那麼多東西,自己怎麼可能都記著。
“冬天的草原上,到處都是白茫茫的,根本沒有任何辦法確定行軍方向,如今大雪即將落下,那些蠻族又經歷了一次打擊,死傷無數,現在所想的無非是儘快收集過冬草料和遠離大燕邊境。”
“而在這種情況下,迷失方向無疑是可怕的,草原上唯一能夠指引道路的,唯有這些牛羊糞便,一年又一年固定的遷徙,所積累下來的牛羊糞便,是任何東西都無法掩蓋的存在。”
“更何況人有衣服可以保暖,牛羊可不會,要是不想牛羊被冰冷的地面凍死,唯有這些積年累月的牛羊糞便才能為他們提供溫暖。”
楚紅玉冷哼一聲接過話頭:“天寒地凍的草原,有時候一夜過去了,牛羊們都暖不熱身下結冰的地面,這個時候他們幾乎必死無疑,所以會有些奸詐的牛羊選擇窩在其他牛羊身上,躲過寒冷的地面,但這樣只需要幾個時辰,被壓在下面的牛羊就會被活活壓死,蠻族可是靠牛羊為生的。”
“所以這些大片的額牛羊糞便就應運而生,這是草原蠻族幾千年來的智慧,你太小瞧你的對手了!”
看著寧烈臉上玩味的神色,樟衫忍不住擦了一把汗。
知道自己曾經到底有多離譜了,還試圖算計寧烈。
這種知識他父親安樂候自然傳授過,可他竟然沒有朝這方面聯想半分。
而寧烈更是直到現在才告訴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