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乎是必然的。
指望這些豪門大族有人性，不如指望一隻母豬能夠上樹。
“豪門大族在大災大難之年會拼命擴張自己的勢力收購停產，僱傭。平民百姓修繕院子甚至防禦攻勢，其中最大的原因就在於這些百姓他們只要活下去，而不會要特別多的工錢。”
“就像先前賑災糧，我們低價放出的糧食，雖然依舊價格比較高昂，但是那些豪族們卻依舊不願意讓普通百姓吃上這些糧食，而瘋狂地掃蕩縣衙的存貨。”
“因此唯有縣衙充當惡人在瘋狂壓榨普通百姓的時候才能夠讓那些豪門大戶避而遠之。唯恐也被縣衙拉上去一同壓榨，只有這樣才能夠保證百姓的利潤不被大肆地剝削，而有最基礎的保障。”
寧烈的目光重新看向楚紅玉，雙眸之中帶著些許嘆息，也帶著純純教誨。
“假如縣衙十分寬容，而豪門大戶又毫無人性，那真正利好於平民百姓的政策，會降臨到百姓身上嗎？”
楚紅玉原本冰冷的眸光瞬間黯然了下去，臉上充滿了沉思。
此刻，楚紅玉身上彷彿籠罩著一層又一層的光環矗立於人群之中，所有人在望向他時，都感覺自慚形穢，甚至不敢直視。
楚紅玉好半天沉默不語，在她看來對百姓的壓榨，對百姓的苛責，但實際上竟然是為了百姓好。
甚至她因此想起先前皇姐所下達的數道政令。
明明這些政策都是好的，明明是有利於國家，有利於平民百姓的。
可當所有的政策落到郡縣之中，落到那些百姓身上的時候，卻反而成了有害的。
此刻她才終於領悟其中的奧妙，也終於知道為什麼，朝廷有時候做了很多事情卻不見好轉，甚至很多人反受其害。
王二也緊閉著雙眼，久久不語。
以利為誘餌，以狠辣為魚竿，調得整個邊疆數百萬平民百姓和眾多豪門大戶心動。
而最後他卻坐收漁翁之利。
朝廷平息了邊疆動亂，縣衙滿足了下面平民百姓的需求，***和寧烈謀得了屬於自己的利潤。
而真正吃苦受罪的乃是那些想要大發國難財的豪族。
這些事情他早已知道，卻每一次想起來都無比的心驚膽戰。
他做不到！
他遠遠不如寧烈耶。
沉默半天，王二再次上前。
“寧將軍，本官還有一事不明。”
“在你眼中，百姓究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