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烈感覺自己要死了。
是真的要死了!!!
誰能想到蠻族治病救人的手段這麼駭人,這麼離譜?
看著大量的鮮血離開自己的身體,看著那身上包裹著厚厚骨粉,挎著人皮鼓,盯著骷髏的大祭司,寧烈恨不得踹死他。
原本自己的身體還能在抗一段時間,天花來勢洶洶但自己也不是完全沒有一點應對辦法,他早就偷偷熬煮了草藥,想為自己續命。
但是這傢伙上來就給自己放血,滿滿半頭盔的鮮血令他頭暈目眩,只感覺自己身體被掏空了。
“咯咯咯嘎嘎嘎嗚嗚嗚嗚嗚!”大祭司放過血之後仔細觀察一番寧烈的身體,甚至用他枯萎的雙手摸遍寧烈全身。
尤其是在某個地方他那髒兮兮的手指還狠狠的戳了兩下!
寧烈身體驟然一僵硬,死死夾住他的手指,眼神不善的看著他。
大祭司似乎沒有任何顧忌,還是狠狠地戳了下去,病弱的寧烈哪裡是他的對手,當即被點的慘叫起來。
看著寧烈哀嚎的樣子,大祭司滿意的笑了笑,又丟下一堆草藥嘰裡咕嚕的對著旁邊的人說了幾句才離開。
寧烈緩了半晌才緩過來,看著離去的大祭司心裡將他罵了幾百遍。
草原上沒有針線,更不可能有針管,為了保證能夠種植牛痘成功而且不被發現,寧烈特意在肚子上劃了一刀。
誰知道竟然被這個混賬大祭司發現了,狠狠的戳了一下,鬼知道他手上塗抹了什麼,簡直比撒鹽還疼。
“寧將軍不用擔心,大祭司說你就是不適應草原,加上身上有傷口,有邪靈趁機入侵,才會生病的,如今他已經為你驅邪了,你很快就能好了!”
一旁守衛寧烈的滿族少女見他一直盯著大祭司離開的方向,還以為寧烈在擔心自己的安危,不由得出言寬慰道。
寧烈欲哭無淚,自己的身體自己不知道嗎,而且對於如何治病自己比這神神叨叨的傢伙高出兩層半好吧。
這一番放血直接把自己最後的抵抗去除了,現在能不能活下去,真的就聽天由命了!
感受著發虛的身體,寧烈急忙爬起來,他現在要吃東西,而且是大吃特吃,只有這樣再能勉強恢復身體的虛弱。
至於地上的鮮血,寧烈沒有看一眼,縱然他身上還保留著輸血的裝置,但是那玩意寧烈是真的不敢用啊,萬一感染了,自己就真的完蛋了。
蠻族新可汗不在乎惡臭,這種味道還不如他兩位美人身上的氣味重,早已經習慣了,但是他的大軍如今全部倒下了,才是令他最為擔憂的事情,如今蠻族經過兩次大戰,族中青壯已經減少了過半,現在這僅剩的一半現在又倒下了不少,甚至現在就連牛羊都病倒了不少。
現在他已經不急著遷徙了,十天的時間強行走出六百里,已經來到牧草相對豐茂的地方,雖然依舊有大雪,但是短暫的停留一段時間修養還是可以的。
一想到自己這麼多部族子民都病倒了,他就徹夜難眠,甚至惶恐無比。
蠻族剛剛有了絕頂的將軍,要啟程開始中興之路,就遭遇了這種災難,無形的惡魔在蔓延,在嘗試奪走他的子民,他甚至想要祭天,向天上的神明祈禱。
狂野的草原別有一番韻味,狂風之下的大雪在凹凸不平的草原上彷彿最高明的雕刻師,留下一座又一座奇詭的雕塑,可是如今誰也沒有心情去觀看,每個人都在為自己生存而掙扎。
蠻族病倒的人更多了,很多原本腹瀉虛弱的人,剛剛好轉下一刻又因為未知的原因而病倒,渾身滾燙無比。
大祭司帶著人四處奔走,不停的放血但是一旦用途都沒有。
甚至有人還因此而死。
“我不要你的狡辯,我只問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