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裝傻還是真的傻了,你看好她,千萬別讓她跑了,不然拿你是問。”
二虎忙低頭答應了,石老爺這才冷哼一聲,雙手負在身後,出了門廳,朝著書房而去。
石老爺一進書房門,便看到本鎮的尹亭長已然等在那裡,他臉色一轉,立刻掛了笑快步上前寒暄道:“不知亭長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不等亭長答話,石老爺轉眼又衝著管家不悅道:“你這是怎麼待客的?趕緊去備茶。”
管家忙不迭答應一聲去了,出門時識趣的帶上門,怕是老爺們有話要說。
石老爺一抬手,請亭長對面坐了,口中道:“不知亭長所來何事?今年的歲貢,我石家早已足額繳納過了。”說著話,他大剌剌的去亭長對面的椅子上坐下,雖說亭長算是官吏,但窮官富賈,作為富甲一方的商人,他對於亭長這種小官也不甚看在眼裡,剛才當著管家面給足亭長面子,如今沒有了外人,倒是沒那麼多虛情客套。
“本官此次來倒不是為了鎮上的稅賦之事。”尹亭長也不跟他客氣,徑直去椅子上坐了。不知為何,他眼袋有些發青,似是睡眠不足,精神不濟。
石老爺納悶的看著亭長,奇道:“哦?那不知所為何事?”
“剛才有客棧掌櫃去報案,說是鎮上出了命案,聽說屍體和人被石老爺的人帶回了石府……”尹亭長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的檢視著石老爺的表情,想從中看出端倪。
果然,石老爺聽他說完,顴骨上的肥肉不自覺的抽搐了一下,卻又轉作滿不在乎的大笑,一邊笑一邊道:“我還當什麼事,原來是這些許小事,就這事還值當亭長親自跑一趟?”
“只是既然掌櫃的報了案,又是人命關天,豈是石老爺說的小事?”亭長的話打斷石老爺的笑聲。
石老爺見他不識趣,原本的笑容僵在臉上,轉為幾許惱怒。頗為不悅道:“說起來,我倒是反要去報案才是,那死了的婆子傷了我的獨苗,如今虓兒還躺在床上,生死未卜,亭長大人你應該感謝我家這些家丁,先一步找到傷我兒子的罪魁禍首,若真是被她們逃離這鎮上,亭長大人你倒是有的忙了。”
同.居此鎮,亭長對於石老爺那根獨苗石均虓是個什麼東西早已瞭然於胸,眼前的石老爺曾經去自己府上提過親,想要讓自己把女兒嫁給他的兒子,那個石均虓在鎮上早已惡名昭昭,每日裡不是混跡於妓坊就是四處沾花惹草,自己就是太清楚石均虓這個紈絝子弟的秉性,所以才斷然拒絕,與石家交惡。
沒曾想女兒卻被縣長推薦了今年的采女人選,一入宮門深似海,一想到從此再難見面,便令他黯然神傷,所以自從上面下了禁婚的文書,他便夜夜難以安眠。
“不管怎樣,涉及人命,斷不可私下處置,還請將當事人交由衙門處理。石老爺通情達理,想必不會令在下為難吧。”亭長忍住氣,盡力不將話說的太僵。
石老爺眼珠一轉,臉上神色頓時不再如剛才那般凝重,他高聲呼了管家的名字,令他進來。
“今天家丁帶回來的那具屍體,既然亭長大人有興趣,你就讓他們抬出來,讓亭長大人帶回去。如今天氣熱了,放在家裡正不知道怎麼處置,若說餵狗,我們石府也不缺那點狗糧。”石老爺一邊交代管家,一邊斜眼看了亭長,眼神中盡是挑釁之意,那意思就是你要我就給你,不過不是我怕了你的,是我嫌麻煩,不想要了。
管家答應一聲,轉身剛要去,亭長卻喊住他道:“既然如此,倒是多謝石老爺成全,不過我聽掌櫃的說,貴府家丁帶回來的,除了那死人,還有一個活的,麻煩請管家一起帶出來,我帶回去詢問事情的經過。”
管家卻沒應聲,回頭朝自家老爺看了一眼,沒有老爺的首肯,縱使是亭長,他也不敢隨便應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