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次,村裡某一家的少年求親被拒絕後,依舊是不死心。南疆那邊鮮花遍野,那少年便每日一大早去採了最新鮮的花送到縈素家門口。若是其他禮物縈素必是拒絕,但愛花的少女怎忍心把鮮花當垃圾丟掉。雖是每一次縈素都勸那少年不要再送鮮花過來,但人走後她卻又將花插在瓶罐中養著,這樣一來,那少年難免誤以為縈素回心轉意,便依舊每日送花過來。同樣誤會的還有天賜。
突然一天,那少年早上沒有過來。正巧那天縈素出門去給英姑抓藥,那少年的家人找上門來,英姑這才知道,天賜一大早出去,竟是去山上找那少年,一言不合之下,險些將人打殘。
英姑自是向著人家賠禮道歉一番,又賠付了許多醫藥費之後,對方總算是念著大家一個村比鄰而居這麼多年,又可憐英姑一副常年累月病怏怏的身子,這才作罷。
縈素雖是自始至終不知道此事,但村裡少年間卻慢慢傳遍,大家都知道天賜這個縈素姑家的表哥對錶妹有意,又忌憚他會功夫,日後便再也沒有上門提親的。
自那事起,英姑總算是清楚了天賜的心思,他決然不允許任何人染指縈素。
想起往事,英姑嘆了一口氣,天賜本性不壞,就怕他對縈素的愛慕太過瘋狂,倒讓他越行越遠。
她活著一天,便能挾制天賜一天,不論如何,天賜既然認自己這個娘,自己的話他總歸是要聽的。
“姑姑,你這是怎麼了?”縈素把收拾好的行李都放在了桌上,只等著天賜上來取。一抬頭,見英姑面色凝重的坐在那裡,看上去滿腹心思。
英姑被她叫了幾聲才回過神,她目光轉到縈素臉上,見她正俏生生的睜著一雙清澈如泉的眼睛關切的看著自己,沉默了片刻,最後卻只道:“沒什麼,就是總覺得累罷了。”
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轉眼天賜推門進來,見兩人好似剛才正在說話,心裡有些忐忑不安,臉上的笑也帶了幾分僵硬,他忍不住試探道:“車已經備好了,錢也跟掌櫃的結清了,娘你看咱們走不走?”
縈素從桌上拿起包袱背在身上,走到英姑身邊扶她站起身,衝著天賜道:“姑姑剛才說身子乏,我扶姑姑先去車裡躺著,你別忘了把那幾罐熬好的藥帶著。”說罷便扶著英姑自顧自的先下去了。
天賜見縈素神色沒有什麼異樣,等兩人出了房間,這才鬆了一口氣,忙拎了桌上剩餘的行李和竹罐跟在後面去了。
自從這日三人出了店門,沿著官道朝著通往龍城的方向而去,一路上,英姑彷彿變得更加沉默起來。雖說以前她也不是個多話之人,但現在一天到晚都說不上幾句話的狀態,卻讓縈素為她的身體倍加擔憂。
如此走了三四日,這日馬車到了一個三叉路口,路口處立了一塊界標,上面標明瞭往左便是通往龍城的官道,往右卻是通往鳳鳴鎮的。
天賜看到界標上的鳳鳴鎮三個字只覺得有些刺眼,他裝作不經意朝著身後車廂瞥了一眼,不見車廂裡有什麼動靜。這一路縈素和英姑坐在車中,每到一處若不是車外的天賜開口說明,兩人一般也不會主動問起。
天賜嚥了一口唾沫,索性當做自己沒有看到界標,悄悄的趕了馬朝著左邊的官道而去。
只是他心下有些奇怪,照理說酈城和龍城之間來往的商人應當不少,但是剛才在三岔路口時,唯見來往的行人都是走的鳳鳴鎮和酈城這個方向的官道。卻不見一個人往龍城這個方向走。
他原本也想要停下車找人打聽一下是何緣故,卻又怕縈素聽了鳳鳴鎮之後臨時改變主意,這才不管不顧的徑直朝著龍城方向去了。
說來也稀奇,這官道寬敞平坦,比剛才看著通往鳳鳴山的那條路要好得多,但是一路北去,竟是沒見到一個南來北往的客人,天賜越往前行,心裡越是有些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