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春元沒有說話,而是對著門外守著的人使了一個眼色。
很快,那人拿著一杯白開水走進來,遞給鄭春元。
林源目光死死的盯住那杯白水,眼神裡充滿了渴望。
鄭春元拿著水杯,緩緩遞到林源嘴邊。
就在即將接觸到之時......
“啪啦——”
鄭春元突然鬆開了手,水杯掉在地上,摔碎了。
“......”
鄭春元坐回了椅子上,扭動了一下脖子:“現在可以開始了嗎?
林源低頭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水杯,儘管身體已經極度缺水,但兩行眼淚還是抑制不住的流了下來。
這讓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奇怪,我為什麼會哭?
“你在案發當晚去了江衍二中,親眼看到王景霖用榔頭殺死了受害人,然後幫他轉移兇器,對嗎?”
“對。”幾乎沒有猶豫,沒有思考,這個答案脫口而出,快到不像是他本人說的。
也就是在他說出這個字的一瞬間,周圍的場景開始迅速坍塌,繼而又變的明亮起來。
面前有一個高臺,高臺上有一張桌子,三把椅子,上面分別坐著三個人。
中間那人的身前放置著一塊牌子,上面寫著:
審判長。
高臺的下方還有一張桌子,那裡坐著的是書記員。
牆壁上掛著國徽,象徵著法律的權威和公正。
林源低頭一看,身上正穿著囚服,戴著手銬。
旁聽席上一片譁然,幾位受害者家屬極為惱怒的看著他們,要不是有人攔著,恐怕早就衝上去將他們撕成碎片。
等等,他們?
林源轉頭一看,才發現那位高大的獄友也站在他的身邊。
他叫什麼來著?
對了,怎麼可能忘記。
他叫王景霖。
“咳咳......”
高臺上,那名嚴肅的法官開口了:“公訴人,請宣讀起訴書!”
話音剛落,周圍的場景再次發生變化。
腳下的瓷磚變成石板,周圍的一切迅速老化,牆壁上開始出現一些山水畫和書法作品。
正中央的國徽變成了一塊懸掛著的牌匾,上面寫著:
【明鏡高懸】
牌匾下方是一張長方形的公案,公案上擺放著文房四寶和令籤,公案後是一把高大的太師椅,椅背和扶手上雕刻著精美的圖案。
他們的身旁多出了兩排大漢,他們用手中的棍子敲打地面,嘴裡整齊一致的高聲喊著:“威武~!!”
“啪!”
公案上坐著一位身穿官服,臉上表情不怒自威的男人,他一拍手中的驚堂木:
“陳淵,王景霖,你二人可知罪?”
“江衍市人民檢察院起訴書,經依法審查查明......”
“你們二人......”
“被告人陳淵,王景霖......”
“罪不可赦、天理難容!”
“對犯罪事實供認不諱!”
場景再次發生變化,周圍的環境一點一點黯淡下去。
公案上那人手中的驚堂木變成了毛筆,周圍多出了一些面色慘白的人,他們蹲在地上,往他們面前的一口油鍋下新增柴火。
隨著手持毛筆的判官一聲令下,牛頭馬面走了過來,架起林源和王景霖往那口油鍋走去。
林源感覺自己真是瘋了。
也有可能是身體的主人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