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往身後拉了拉, 自己在鍋裡撈了一把肉糜扔在了灶臺上。
紅哥, 這個兇手和陳獷有什麼血海深仇啊,人都死了還要剁碎胳膊煮了。錢和嘴裡嘟囔, 明顯不能理解這些殘忍的行為。
紅卿瑞沒說話,反而仔細觀察了灶房四周,最後在窗臺處發現了一塊幾乎細不可查的碎肉。他捻起那塊碎肉在鼻子下聞了聞, 皺了皺眉。
如果我沒猜錯,兇手應該是把陳獷胳膊砍下後帶到灶房裡, 出於某種心理將其剁碎後扔到鍋裡亨煮。紅卿瑞平淡地說。
不對啊,錢和奇怪地問道:如果是在灶房剁碎,怎麼這裡一點痕跡都沒有。
紅卿瑞沒說話,只是把手裡的碎肉遞給了孫捕頭,然後解釋道:窗臺處有碎肉,但灶房卻沒有兇器, 說明兇器是兇手隨身帶的,在從窗臺離開時誤掉了些肉糜。
他又徒步走到窗戶前,望著外頭稍窄的小徑,隨口問道:這條路是通往哪裡的?
東街菜市場。藍豆米也湊了上來,兇手若真從視窗逃走,那必定經過東街菜市場。
沒等四人想出個所以然來,鄧卿便風風火火地跑了進來。
頭兒,你讓我查的事有線索了,陳獷死去的夫郎楊碧果然不簡單!
孫捕頭聞言後眼睛也亮了,待鄧卿略微粗喘幾口氣平復心情後便趕忙追問:你打聽到了什麼?
鄧卿知道事情緊急,也沒賣關子,語炮連珠就說了出來。
原來這個楊碧雖然是陳獷的夫郎,然而二人感情並不好,陳獷嗜酒又好賭,喝醉酒後總喜歡毒打虐待楊碧。楊碧不敢怒也不敢言,只得默默忍受,然而幾年前的一天陳獷又照常喝醉酒了,回來把睡夢中的楊碧拖下床毒打一頓,當時楊碧肚子裡已有陳獷三個月的孩兒,這一打就直接流掉了。
若是旁人興許早就後悔痛惜,然而陳獷卻半點都不知悔改,照常出去酗酒賭博,最後在半個月前還將楊碧輸給了城北的陸大生。而楊碧在輸給了陸大生後也常被凌/辱,最後到了陸家後,沒過多久就上吊自殺了。
眾人聽了這前因後果都有些沉默,錢和直言道:這陳獷確實不是個人,可憐了楊碧遇人不淑,最後也落得悽慘下場。
說句不好聽的,陳獷死有餘辜!
我似乎記得楊碧孃家還有人在?紅卿瑞驟然發問,蹙著眉頭思索著什麼。
確實有人,鄧卿讚許又崇拜地看了他一眼,接著說道:不過楊碧孃家只餘下一個大哥,叫楊仲,是個屠戶,三十好幾也沒成親,因為楊碧的事對陳獷恨之入骨。楊碧出事時他正好有事出了縣城到別處去,回來才知道楊碧自盡了。楊仲認為是陳獷逼死了楊碧,因此上門找過幾次麻煩,揍了陳獷好幾次,還揚言以後看到陳獷一次就揍一次。
這麼聽下來,楊仲似乎是最有嫌疑的那個人,無論是犯罪動機和犯罪能力同時具備,但這樣卻更讓人不舒服。
楊仲家住哪裡?藍豆米若有所思地問道,鄧卿雖然不明就裡但還是老老實實地答道:東街菜市場旁邊。
這回連錢和都嘶了一聲感覺不太對勁,所有的資訊都指向了楊仲一個人,反而更加蹊蹺。
鄧卿看四人臉色都有些古怪,疑惑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於是錢和又一五一十地把紅卿瑞剛才推測出來的結果都告訴了鄧卿,故而鄧卿也感覺到了古怪。
孫捕頭沒等其他人反應,率先出了灶房:不管如何,楊仲家必須走一趟,我去衙門找柳師爺,卿瑞,你去趟楊家,其他人在附近再搜尋一番。
是。
紅卿瑞回頭捏了捏藍豆米的手心,出了灶房。
藍豆米看到紅卿瑞走了也急忙跟上,二人腳步不停地到了楊仲家處。
楊仲住在菜市場旁邊,來往人多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