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找你,安排一下灑毒物件。”蘇明安轉頭說:“順便我也要和莎琳娜聊聊,關於這座小鎮的事情。”
“你要去哪?”呂樹立刻問道。
“……我大概能猜到,這個筆記本中的“她”是誰,也大概猜到那個任務地點在哪。”蘇明安摸著下巴思考著:“所以,這個副本我有些把握。”
“等下,等下,我覺得,這已經不是你自己個人的行為了吧。”艾尼立刻搶先開口,他的臉漲紅一片,像是有些害怕又必須要說:“陣營之爭,你是預言家,也是當前好人陣營中戰鬥力最高的人,你要是因為這個任務死在了副本里面,我們就徹底沒有希望了。你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整個陣營的勝負,還有支援你的觀眾考慮考慮吧——”
蘇明安壓根沒搭理他有些道德綁架的話,只是轉過身,將汪寒的人皮面具罩在了臉上,拋下站在原地的幾個人離開了。
呂樹看著他,步子動了動,還是沒跟上去。
艾尼還在一旁懵:“喂喂,我有說動他對吧,呂樹,你也不想他去死對吧,我一個人勸沒用,你也勸兩句啊……”
呂樹盯著他看了一眼,而後低下了頭。
“不,他是好人,好人能夠做成任何事。”呂樹很肯定地說著,而後不再理會急得炸毛的艾尼,而是用著一種很專注的眼神,看著山田町一。
藍裙的洛麗塔少女正抬眸看著他們,手指緊緊攥著裙邊。
她的全身都繃緊了,神色間滿是警惕。
“山田町一。”呂樹看著他,螳螂無聲無息地跳上他的肩膀。
他微微側頭,用著一種很耐人尋味的語氣,像是咀嚼著這個名字一般,語速極緩:“——你不是守衛。”
山田町一身子一抖,她抬起頭,防衛的姿態像一隻長滿刺的刺蝟。
“你或許以為自己混過去了,但我從來沒信過你。”呂樹肩頭的螳螂跳動著,刀鋒在陽光下閃著銳利的光,他的眼神極其肯定:“——不要妄想騙我們,哪怕你以被狼人丟下的姿態出現。”
“什麼?”艾尼看向這個女孩,他也很快反應過來:“你是說他不是守衛?不可能吧,那真正的守衛呢……?”
“艾尼。”呂樹說著,他的語聲帶著股如刀鋒般的雪亮決絕,能將任何猜測說成肯定:“——我們可能已經被狼人們,包圍了。”
狼人數量,可能已經“大於”好人了。
……好人,特指——能依然屬於好人陣營,站在好人陣營這邊的“好人”。
艾尼細細回想了一遍,突然冷汗直冒。
且不問為何呂樹知曉山田町一併非守衛,看山田町一這反應,呂樹說得倒像真的。
那麼細細算來……若守衛並非山田町一,那麼守衛只可能在隨著狼人前行的那支隊伍裡。
守衛在跟著狼人前行。
……
守衛【叛逃】了。
……
“屬於狼人陣營的人”,數量已完全大於,“屬於好人陣營的人”。
艾尼的呼吸越來越重,他感覺自己似乎被潮水般湧上來的後怕感包圍了。
第一天,平民安德烈被無辜放逐。
第二天,好人陣營中最強戰力,擁有槍支的獵人,被衝票放逐。
平民水島川晴叛變。
平民阿道夫憤而離去。
守衛叛逃。
女巫僅剩毒藥。
艾尼的拳頭攥緊了,他有些艱難地抬起頭,看向放逐廣場上的紅木桌。
豔紅的燭火已然熄滅,紅燭安靜而立。
他突然想到了剛才的背影。
他們還有……一個預言家。
一個衝向最難副本,去送死的預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