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營地中零星的火光映照出微弱的溫暖。葉菀與謝臨川坐在一旁,耳邊傳來風穿過樹葉的沙沙聲,四周靜謐安詳,彷彿世界只剩下他們兩人。葉菀的眼神溫柔而關切,期待地望著謝臨川,等待著他願意將那些深藏在心底的過往訴說出來。
謝臨川沉默了片刻,低垂的眼神中透出一絲苦澀。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遙遠:“從小,我便沒有機會去體驗什麼是真正的生活。家族的使命一直壓在我的肩上,年幼時便被送去接受各類嚴格的訓練——體力、耐力、心智、戰術……那些在我看來毫無意義的東西,卻成為我生活的全部。”
他的聲音平靜,卻透出一股深深的壓抑。葉菀聽得出來,謝臨川的冷漠並非無緣無故,而是多年來為保護自己所構築的堡壘。這種冷漠既是一種偽裝,也是一種無奈。他的肩膀承載著家族的期待、責任,甚至是那些無法訴說的痛苦與孤獨。她靜靜地聆聽,沒有打斷,只是用溫暖的目光安靜地陪伴他。
“我記得有一次,剛過完我八歲生日,家族長輩們對我說,‘從今天開始,你必須成為一個無所畏懼的戰士,隨時做好犧牲的準備。’”謝臨川的聲音在微弱的火光中顯得格外冷寂,他的眼神彷彿穿越了時間,回到了那個幼小卻被迫接受命運的自己。
葉菀心頭微微一痛,眼中帶著隱忍的淚水。她感到一陣無法言喻的同情——年僅八歲的謝臨川,本該享受無憂無慮的童年,卻被捲入了無法選擇的家族使命中。他的生活被規則、訓練和責任包圍,幾乎沒有任何屬於自己的時間和自由。
“我曾問過他們,為什麼我不能像其他孩子一樣去玩耍,去追逐草地上的蝴蝶,去擁有真正的笑容……”謝臨川聲音中透出一絲遙遠的哀傷,“但他們說,作為家族的未來,我沒有權利去追求那種無意義的生活。”
他的目光中有些黯然,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苦笑:“於是,我學會了不去期待,學會了冷漠,學會了控制自己的一切情緒,拒絕所有可能讓我分心的事物,直到……忘記了原本的自己。”
葉菀感到心中湧起一股溫暖的同情,她輕輕握住他的手,聲音柔和而堅定:“臨川,你並不是沒有權利去追求自己的生活。即便家族的責任再沉重,也無法剝奪你做一個普通人的權利。”
謝臨川怔怔地望著她,眼中閃過一絲迷茫。他從未有人對他說過這些話,這種溫柔而堅定的聲音彷彿穿透了他心中的堅冰,讓他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心。
“可是,這麼多年了,我早已習慣了冷漠、習慣了遠離他人,習慣了不讓任何人走進我的內心。”他低聲道,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與無助。
“沒有人天生就適合孤獨。”葉菀輕輕說道,語氣溫柔而堅定,“你只是被迫接受了這一切。我並不期望你完全放下所有的防備,只是想告訴你,你不必獨自揹負所有的痛苦和責任。”
她的聲音如同一縷暖陽,輕輕穿透謝臨川心中那座堅硬的堡壘。她的理解、她的共鳴、她的無怨無悔,彷彿無聲地告訴他,她願意陪伴他,共同面對未來的一切,無論多麼艱難。謝臨川的心中湧起一股溫暖的感動,這份情感是他從未體會過的,如此真實而深刻。
“葉菀,你真的不介意我揹負的這些……不介意我身上的這些枷鎖嗎?”他低聲問道,聲音中帶著微微的顫動,彷彿害怕得到否定的回答。
葉菀微笑著搖了搖頭,眼中滿是堅定與溫柔:“我不介意,真的不介意。因為我相信,在你的冷漠之下,有一顆善良而溫柔的心。你可以選擇向我敞開自己,我會一直在這裡,不離不棄。”
她的話語如同一股暖流,直抵謝臨川的心底。他從未想過,有人會如此理解他、包容他,甚至願意不計一切地陪伴在他身邊。他的目光深情地注視著葉菀,眼中有些微微溼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