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卿垂著頭,一言不發。
李元宏冷著臉走上前:“老七,你說話啊?啞巴了?拿辦案當藉口,濫用權利,你是故意跟楊大人過不去,想要禍亂朝局嗎?”
楊旭站起身,快步走到李元卿的跟前,指著李元卿的鼻子道:“七殿下,我楊旭跟你有何愁何怨,你非要跟我過不去!”
楊旭冷哼道:“陛下,七殿下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汙衊我,我楊旭好歹也是兩朝老臣,七殿下應當以汙衊忠臣之罪處置,剝削其官職!陛下,您要為我做主啊。”
李元淳和李元韜齊聲附和:“沒錯,罷了老七的官!”
見李元卿不聲不響不回應,李元宏獰笑一下,面向焱景帝,高聲道:“父皇,看到這個小子多麼狂妄了嗎?現在目中無人,日後定會更加猖獗!就應當按照楊大人所說,撤職嚴懲。”
楊旭連忙道:“老臣只懇求陛下,將七皇子撤職,好好反省錯誤。這樣目無法度的人,是萬萬不能重用的呀陛下!”
說罷,楊旭來了個標準的九十度深鞠躬。
焱景帝胸口一起一伏,顯然是被氣得不輕,猛地站起身,怒斥道:
“老七,你最近有點兒飄了!”
李元卿此時心裡也打起了小鼓,用餘光瞄了一眼大殿上的日晷,掐算了一下時間:怎麼回事?張龍和趙虎怎麼還沒到?
不應該啊,安照時間來推算,這個時候應該差不多了。
不行,還得多拖一會兒。
眼看著當下的態勢越發窒息,李元卿眼珠一轉,說道:“大家稍安勿躁,且聽我說。這事肯定是有點誤會在裡面,但我也是出於好心,畢竟我的一心想為父皇分憂。
為了平息大家的怒火,此情此景,我想吟詩一首,以表歉意。”
李元卿緩緩走到楊旭的跟前:“楊大人,為表歉意,我願意特意給您做一首詩。”
楊旭翻了個白眼,扭過頭去。
李元卿清清嗓子,高聲道:“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巖中。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
怎麼樣,楊大人,只要您身正不怕影子歪,您管我說什麼呢?只要您立場足夠堅定,又何必在意這些朝堂亂風呢?這一切都是誤會中的誤會,大家都是為朝廷效力的忠臣,一笑泯恩仇啊……”
楊旭才聽不進這些亂七八糟的,面紅耳赤地大吼道:“七殿下,你胡說八道什麼?你是想推脫責任吧?”
李元淳附和著:“就是啊,老七你少來這一套!”
焱景帝也看不下去了,厲聲道:“夠了!老七,這是大殿,不是你胡鬧的地方!”
時間一秒一秒流逝,李元卿感覺有無數只螞蟻在心尖啃咬。
李元卿心裡咯噔咯噔的,默默祈禱起來:張龍趙虎,你倆小子究竟在墨跡什麼?再不來,這場面我真的撐不住了……
就在火藥味最為濃烈之際,眾人忽然大殿外傳來一陣躁動:“大理寺張龍、趙虎求見!”
李元卿頓時長舒一口氣。
焱景帝有些疑惑,不過還是點頭同意:“準。”
楊旭懵了,看了看李元卿,只見李元卿也盯著自己,一臉冷笑。
楊旭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悄悄地嚥了一下口水,不過依舊強裝鎮定地淡然站在那裡。
楊旭佝僂著背,戰戰兢兢地站在那裡,臉上有恐懼、有驚慌、有緊張,他捂住突突直跳的心口,額角冷汗直流。
一旁的李元卿則是一臉雲淡風輕,春風得意。
隨後,就見張龍和趙虎身穿護甲,身後押著一行人,緩緩走進大殿。
李秀寧俯身屈膝:“啟稟太后,在長安東城門發現了一個可疑的戲班子。”
焱景帝仔細打量著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