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師叔能當到這個份上?我真是割闕山上第一苦命人”。
身後,天邊響起驚雷,無邊戈壁都在震顫。
謝陳嚇了一跳,觀察好久也沒看出端倪,摸著下巴道:“看來老天也在為我感到淒涼,降下天雷哀鳴”。
他再度飛奔而去,速度極快,看不出人影,身後捲起一條黃沙長龍,綿延數十里,久久無法消散。
等到下午,眼前出現了一片赤紅色的荒原,似丘陵起伏,也有茂林與草原,小溪緩緩流淌,清澈見底,只是所有的草木,連河底石礫都是紅色,妖豔似血,整片天地,都充斥著這種單一的色調。
“到紅原嶺了”,謝陳低語,入目皆是紅色山丘,延伸到天邊,與藍天分為一線,看的久了,令人不自覺感到壓抑。
“聽尹弱所說,這片荒嶺,是山主斬落兩尊超級宗門掌教地,那一日,天空飄灑血雨,無上強者在嘶吼中消逝,血肉崩碎,滋潤出荒原生機,卻染紅了大地”。
謝陳雙目中露出嚮往,難以想象,那是何等強大的修士,才能擁有這樣的偉力,僅是死後的血肉,就能改換地貌,造就如此盛景。
而斬殺這樣兩尊大敵的白藏,又是如何強盛不可一世?在群虎環伺中獨自殺出一條血路,割裂北境兩府,建立割闕山。
“心神往之”,謝陳唯有嘆息。
也許是強者體內蘊含的法則生機過於霸道,即使隕落,也滋生了這片荒原上的動物加速開啟靈智,踏上了修行路。幾百年後,已經形成了紅原嶺這個小宗門,俱是妖修組成,與術木國相同,向割闕山俯首,兩年前,還曾上山為謝陳送上賀禮。
同是修行宗門,紅原嶺與割闕山的聯絡雖少,卻也不曾斷絕,而白藏仍舊一視同仁,從不插手他們自身事務。
謝陳不打算去拜訪,便沿著紅原邊線,一路向著西方疾馳。
第三天早上,他出了紅原嶺地界,揹著太陽奔跑,左邊遠處,鬱鬱蔥蔥的山嶺就是割闕山所屬,而右邊的茂密山林,則是盧府邊線。
割闕山大致呈東西走向,與盧府大部分地界平行相接,兩界最近處,就是飛鳥峽,過了峽口,便是其他宗門勢力。
謝陳在第四天穿過峽谷,正式走出割闕山。
無數暗探密報飛一般傳遍北境,幼魔沉寂七天後,再次出現在世人眼中。
“呵呵,還以為他膽怯,不敢迎戰天下豪傑”,北境山巔,有人低語。
“還好,不是乾打雷的孬種,值得死在我手上”,在百亂之地浴血的少年霸王,充滿戰意,雙目中有神光,他一掌拍碎數十名攔路的敵手,繼續向著辛江走去。
“能幫就幫一下,但割闕山終歸特殊,不要引火燒身,到最後牽扯我們無法在北境立足”,丹斤府內,老府主終於發話,蕭鶴年領命離去。
流霞宗內,李雅闌仰天長笑,出塵的絕美仙子滿臉恨意,“點兵,去參賽”。
“雅闌,不要過激,留下他性命”,雨束不放心,再次提醒。
“師尊放心,他死不了”,李雅闌笑容恬淡,好似當真放下了殺念。
盧府深處,鍾閻王登門商議,盧先仍舊像個文雅書生,笑道:“一個尚未破鏡的小弟子,至於讓你鍾閻王如臨大敵”。
黑壯漢不發一言。
盧先撫須,勸道:“我們其實並無深仇大恨,有的是急心人,讓他們先去試探試探”。
“不錯,你們北境教派就是婆婆媽媽,不爽快,畏首畏尾”,有神秘人放話,要去截殺謝陳,取走白刀。
他這番囂張言論引起無數人怒目,可是,他很強大,蔑視眾人。
只有極少數修士知曉,他們,來自東海。
第五天早晨,謝陳不出意外遇到攔路強敵,他在晨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