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對曝光率的追求居然戰勝了個人喜惡。
肖策妥協了。
他暫時放過了蔣熙和肖瑤,慵懶地一揮手,示意彩排開始。
數十個機位開始各自調整起拍攝角度,以便兩周後能將正式慶典用最佳角度實時轉播出去——
肖瑤在總導演的小聲指導下,走到王座右前方半米處站好,跟肖策一起按傳統禮儀接受來訪使節的覲見。
第一次離肖策這麼近,還是背對著他站著,就像把後背暴露給危險的兇獸。
肖瑤頭皮發麻,都沒注意那些使節上前來說了些什麼。
更可怕的是她在余光中看見,只要鏡頭一掃過來,肖策便會條件反射般的扯起嘴角。
真·職業假笑。
這個會笑的皇叔比不笑的還可怕,肖瑤渾身雞皮疙瘩爭先恐後地往外竄,甚至有一種撒腿就跑的衝動。
但驚嚇之餘,卻也模模糊糊地摸著一些應付肖策的策略——只要能拿捏住他最在意的點,例如媒體曝光,民眾支援率等,似乎就有讓他妥協的可能。
但也僅僅是暫時妥協。
在這個環節結束,陛下與王儲需要轉移到王宮陽臺上,遙遙接受帝都廣場上的民眾注目禮。
前往陽臺的路上,攝影師們扛著機器跟著轉移,在這段沒有鏡頭拍攝的路程中,肖瑤正自顧自提著衣擺往前走,卻猝不及防地被一隻手按住了右邊肩膀。
她僵硬地低頭一看,血紅色的帝王戒指在那隻手的中指上熠熠生輝,流光溢彩。
是肖策按住了她。
肖瑤整個右邊半身一瞬間麻了個透,動不了的那種。
「我來告訴你,蔣熙替你選的有什麼問題——」他壓低聲音,在她耳邊用旁人聽不見的聲音陰惻惻道,「問題就在於,你根本配不上這身禮服。」
「……」
撂下這句話,他就甩開了她,好整以暇地振了振衣袖走上陽臺,以君王姿態迎上四面八方的攝像機鏡頭。
此時皇家禮炮開始鳴響致意,整整三十六發。
比當初肖靖殿下的慶典十二發禮炮的規格多了三倍。
也不知道哪裡來的狗膽,她居然仗著炮聲轟隆道,「比起配得上這盛大慶典的皇叔您,我自然是配不上這身禮服的。」
比起肖策剛才壓低嗓音的那句,肖瑤甚至沒有降低一點音量。
肖策原本雙手按在欄杆上,對著下方點頭致意,此刻驀地轉頭,危險地看她,「你說什麼?」
震耳欲聾的禮炮聲中,肖策眼風刀一般掃來,肖瑤卻強迫自己挺胸抬頭,不避不閃地迎上他目光……反正礙於媒體在前,他總不可能打她吧?
……
事實證明,是她太天真。
禮炮放完後,本該在皇家儀仗隊開路、宮廷樂手隊伍奏樂下,乘坐馬車前往帝都廣場進行閱兵典禮。
肖策自己上了馬車後,卻自車廂中舉起一隻手,阻止了正要跟著上馬車的肖瑤。
肖瑤莫名地抬頭。
肖策卻沒有搭理她,他轉頭朝總導演款款一笑,「到時正式典禮那天,這兩旁應該都站著民眾吧?」
「陛下說的是。」
「那好,王儲剛回帝都,需要多與民眾親密接觸下。」肖策說完,淡淡地自車廂中居高臨下地瞥了一眼肖瑤,「就讓她一路跟民眾握手走去帝都廣場吧。」
肖瑤「……」人幹事???
他坐馬車,她十一路步行?還一路握手過去?
總導演彷彿也摸不透這是哪一齣,他頗為為難地搓搓手,「……可是今日為了彩排,整條王室大道戒嚴,也沒有民眾啊。」
沒有什麼能阻止肖策變態。
他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