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巴掌關上光腦,抱住大白鵝抱枕準備睡覺,一邊還在心裡默默地罵姓薄的——
虛偽的傢伙,假惺惺的黑蓮花,見風轉舵的投機者……不知罵到第幾句時,忽然睡意就洶湧襲來,肖瑤迷迷瞪瞪地就睡著了,夢中還在不停重新整理著審批結果,然後一次又一次地失望,結果後來謝臣不知為何也辭職了,她在活動上怎麼也找不到演講稿,一臺臺攝影機卻偏偏對準自己拍個不停,而她只好跟個傻子一樣在閃光燈下站著,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那個討厭的皇叔就在下面幸災樂禍,一直在反派似的呵呵冷笑……
等一覺醒來時,已是次日早晨七點,肖瑤一夜被噩夢折磨,累得像是根本沒睡一樣。
人還沒徹底清醒,她心裡已經又開始惦記起審批的事。
下意識就伸出手,撈過放在枕頭一側的光腦翻開。
有一封未讀郵件。
她精神一振,突然就清醒了不少,連忙點開來看。
——卻不是審批透過的訊息。
是謝臣發來的演講稿,和他重新整理的本週詳細行程。
接收時間是凌晨兩點四十五。
……太敬業了。
謝秘書已經做完了他分內工作,但她這邊卻連一個聘請員工的審核還沒透過。
肖瑤沒精打采地洗漱完,換衣服下樓。
這時差不多是上班高峰期,她從三樓走到一樓餐廳的路上,遇上了好幾個王室辦公室的官僚,都很客氣地問候殿下早,想起人事組的那兩個好心官僚,肖瑤也打起精神來一一回應。
然後就在一個走廊拐角,肖瑤撞見了此刻最不想見的人正抱著一份檔案,一邊跟通訊耳機裡講著什麼,一邊從對面快步走來。
鹹魚的本性讓她第一反應不是上前質問,而是下意識想轉身從另一條走廊走避開這尷尬的場景。
但腳剛一動,她又頓住了。
憑什麼她要躲他?
肖瑤眯起眼睛想了想,就咬牙站在走廊正中央不動了。
然後她看著薄斳寒的注意力都在通訊上,就這麼一步步毫無所覺地朝自己走來。
如果自己有籃球運動員那種又高又壯的身材就好了,此刻一定要撞他個踉蹌。
這個偽君子。
就在薄斳寒夾著檔案,一邊接著通訊一邊從她身邊擦肩走過時,肖瑤開口了,「薄負責人。」
她從來沒想過,自己居然也能發出這麼冷漠的聲音。
薄斳寒停了下來,回過頭,然後像是剛剛才看到她似的,朝她微微一笑,很客氣地點了點頭,「殿下早。」
跟那群王室辦公室的官僚一模一樣的問候。
不知道是演技好還是真的。
肖瑤被他這一個『殿下早』給噎了一下,然後質問不知為何就變成了詢問,「……那個,我昨晚遞交的聘用員工申請,你什麼時候給批一下?」
薄斳寒愣了下,然後結束通話耳機裡的通訊,低頭一邊在微型機上點開後臺系統,一邊跟她解釋,「今天是陛下的生日慶典彩排,事情有點多,我昨晚可能沒有看到——嗯,是這個吧?」
他說著把她的申請資訊調了出來。
肖瑤站在旁邊,看到薄斳寒低頭看得挺認真,不知為何就開始有點緊張起來。
她真看不出來他到底是不是裝的。
如果真是沒看到的話,那現在他會不會給透過?
誰知道薄斳寒看著看著就被逗樂了似的笑了下,然後他偏過頭來,一臉意外的表情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肖瑤「……」什麼情況,有什麼值得笑的。
更令她摸不著頭腦的是,薄斳寒看著她的目光頗為玩味。
就是那種本來沒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