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說的是『可不可以再堅持下』估計肖瑤就搖頭了,但他說得是『能再堅持下嗎』,她也不知怎麼了,居然中邪似的就對他點頭了。
然後傅嘉霖就笑了,他繼續對著手中機器說了一句。
那我們就速戰速決,演講稿也可以酌情刪減下,我們快速結束直播,這樣殿下可以快點換衣服。
不……其實演講稿也沒了,肖瑤絕望地想,就連梁琦趙小芮也沒稿子的存檔。
可下面傅嘉霖已經開始讓旁邊的人趕緊給她送新話筒上來。
被挑中的倒黴員工正好是許默,他三步做兩步衝上來,飛快接過肖瑤手裡的話筒,把新的給她,肖瑤沉默地抬手,把壞的閱讀器也給他看了看。
許默不敢相信地看一眼閱讀器,然後抬頭看她。
是的……你沒看錯,肖瑤想。
許默心裡咯噔一下,心道完了,閱讀器也壞了,他轉頭就拼命往下跑,飛奔至傅嘉霖身邊,「殿下的閱讀器壞了」。傅嘉霖臉色一下子就黑了,他轉頭就問趙小芮有沒有備份,趙小芮說沒有,只有殿下和謝臣那邊有。
然後下面立刻亂成了一鍋粥。
傅嘉霖問完之後就知道,此刻只能盼望殿下能脫稿講了,實在不能脫稿,能記得一點點片段湊合著說也行。
——剛剛副導演付鑫過來說了,之前提前佈置場地時跟王宮噴泉管理處說了要他們別開噴泉,但那時管理處的員工來看過,以為他們都在底層噴泉層拍攝,以為只要不開底層的就行,所以到了每天定時開啟噴泉的時候,便開啟了頂端的噴泉。
如果不是自己在準備下半場時做主把拍攝場地挪到了頂端,可能也不會發生這種情況。
他看向站在噴泉前方的殿下,不知道她能不能行。
肖瑤也知道,他們不一定能聯絡上謝臣,他可能正跟出版社談判,而且就算能聯絡上,也不知道要等多久,畢竟發過來匯入新閱讀器送上來也需要時間,如果要再等個十幾分鐘,那就跟中斷直播沒什麼區別了。
此刻她不能再傻站下去,一切都只能靠臨場反應了。
肖瑤深吸一口氣,腦子閃電般的轉動。
脫稿她自問做不到,那些片段雖然記得大致內容,但沒有資料的話,謝臣寫得那篇稿子就算說出大意來,也跟沒說一樣。
她唯一能走得通的路,大概就是現場編出一篇演講稿了。
肖瑤自問不是謝臣那樣轉瞬間就能構思出一篇文章的人,她只能心裡想到哪裡說到哪裡……走一步看一步。
想到這裡,肖瑤深吸一口氣,拿起話筒含笑道,「這對於我的第一次官方演講來說,真是一個完美至極的開場。」說完,肖瑤抬手撩了下濕發,幾滴水珠順著臉頰滾落後,她無奈地舉起手中黑屏的閱讀器搖了搖,「閱讀器也壞了,演講稿也沒了,所以我現在沒有別的辦法,只能現場簡單講幾句了。」
到了此刻,下面凝重的氣氛終於重新活絡起來,有觀眾開始笑起來,然後淅淅瀝瀝的,居然又是一陣陣掌聲響起來。
這是第二次掌聲了……觀眾的同情分,肖瑤想。
不過正好可以讓她想一想接下來說些什麼。
掌聲停歇,肖瑤道,「說實話,原本的演講稿挺無聊的,負責撰稿的是我的私人秘書,他本人能力十分優秀,但很可惜沒有什麼幽默感——而經過剛才對委員會和會長的瞭解,我確實有點稿子中沒寫到的心裡話想在這裡說一說。」
她本來以為還會有一陣掌聲的,發現沒有後只好飛快動著腦子接著道,「……其實,噴泉消毒是一件很瑣碎的小事,我相信如果大家只聽名字,沒有誰會重視它,噴泉消毒委員會也是一個很小的委員會,總人數只有七人——」說到這裡,肖瑤看了一眼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