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聊了一會兒,就索性跑到前頭雜貨鋪去了。
姜三娘跟她奶奶要了兩文錢,高高興興的邀請安卉一起去買糖葫蘆吃。
才這麼會兒工夫,房主還沒來,倒是安父看了一眼閨女,沖她擺擺手,讓她哪兒涼快待哪兒去。
等倆人去大街上買了糖葫蘆,又一路邊聊邊吃著回來,安父等的人才剛到。好在,來得雖然遲了一些,但談得倒是非常順利。
這大概是因為房主也知道自家這個房舍沒法住人,不是舊的問題,是感覺隨時都會塌樓,實打實的危房了。更擔心的是,萬一哪天真的塌了,沒砸到人也就算了,真出點啥事兒,還不夠房主倒黴的。
也因此,房主一點兒也不敢叫高價,就跟丟燙手山芋一般,只要了個地價。
二十兩銀子。
安卉剛聽到時,都愣住了,她依稀記得自家如今租住的小院子,當初她爹也是估了個差不多的價格。但問題是,他們看中的房舍,論面積要比如今租住的小院子,大上至少兩倍。
考慮到自家是買方,安卉當然不會傻到直接提出意見來,也就是在她愣神之間,買賣說定了,又約了個時間,一起去衙門過紅契。
「紅契是啥?」安卉下意識的問道。
姜三娘直接就回答她了:「就是蓋了官衙門紅印子的契約,那個要交稅的,不然衙門才不給你蓋。像平常的交易,都是私底下找中人做見證的,只要花少少的錢就可以了。但買房舍不行,一定要蓋了紅印子才算數,買地也是一樣的。」
安卉大概聽懂了,就是類似於房產過戶嘛。
不過,去衙門?
「昌平鎮有衙門嗎?」
姜三娘頓時樂了:「鎮上哪來的衙門?得去縣城!」
好傢伙,她爹又要見到那個腦子有坑的縣太爺了。不過,縣太爺應該沒那麼閒吧?只是蓋個紅印子而已,大概是讓手底下的其他小官吏蓋的?
安父已經跟人約定了時間,招呼安卉走人:「約了兩天後一起去縣城,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我也可以去?那你以前咋不都帶上我?」安卉納悶了。
「你也說以前呢!我以前是幹啥去的?」
這是個好問題。
安父出門還能是幹嘛的?尋龍點穴以及壘墳頭。仔細想想,辦這些事兒確實不好把親閨女帶上。
「去!我還沒去過縣城呢。」
跟小夥伴揮手道別,安卉跟她爹一起往家裡趕。父女倆邊走邊叨叨縣城裡的事兒,安卉就想起來了:「你個活廣告是不是要去縣城裡考試了?考秀才的那個。」
「你可以直接說你傅奶奶打算撮合的那個……冷靜冷靜!這是在大街上!」
為了自己的名聲著想,安卉沒有在大街上爆炸,她決定回家後親自下廚,犒勞一下忙活了一天的老爹。
安父還不知道今晚將迎來閨女親手做的燭光晚餐,他隨口道:「餘家那個對吧?人家是考院試,童生試的最後一場。應該早就考完了吧?我記得院試是在八月中旬,應該是中秋過後沒幾日。又不是鄉試要連續考好幾場,這會兒肯定考完了。」
「那啥時候出成績呢?你不是還等著他給你打廣告嗎?」
「不著急。再說了,我這個行當就算打了廣告,不也得靜候時機嗎?總不能瞅著效果好,扭頭把人幹掉了吧?」安父確實不著急,畢竟他是有人兜底的,「與其想著活廣告,還不如盼著老錢趕緊發財。對了,過兩日咱們去縣城,順便打聽一下老錢最近有沒有情況。」
安父琢磨著,買房舍的錢倒是不多,才二十兩銀子,但這才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