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的想起來了,那還是上輩子的事兒,別家孩子那是上了小學以後,才算是正式邁入了貓嫌狗厭的年紀。可他閨女,才上幼兒園就領悟了煩人的天賦,他那會兒還捨不得打,現在就很後悔。
孩子這玩意兒吧,那就得趁著年歲還小的時候打,大了就不好下手了。
「你說吧,你到底想要幹啥?真要是閒得無聊,要不我送你去上學吧?我知道這年頭的私塾學堂都不收女學生,那不是還有你胖子哥嗎?讓他開個後門,讓你插班就讀好的伐?實在不行,乾脆讓他替你建個學校好伐?」
安卉:……
她是想趁著無所事事學點兒新本事,但上學還是算了吧。
上學是不可能上學的,這輩子都不可能了,下輩子再說吧!
無奈之下,安卉只得道:「我想學一下算命的本事。」
「你爹我的本事,你覺得是能教的?我自個兒都沒整明白呢!」安父這一次倒是沒再斷然拒絕,琢磨了一會兒又問,「要不教你一下看相的本事?面相或者手相?」
說實話,哪怕不考慮學成畢業後的就業問題,這尋龍點穴的本事,安卉也不想學。
原本,她是個唯物主義者,當然也不怕那些個怪力亂神的東西,也不會覺得殯葬鋪晦氣什麼的。但理智是一回事兒,真要是讓她跑去別人家的墳頭上蹦迪,她心裡難免還是有些犯怵的。
換成看面相手相就好多了,唯一的問題是,她爹行嗎?
大概是安卉的眼神過於不加掩飾了,安父指了指外頭:「那你另尋高明去!」
「行吧行吧,閒著也是閒著……」安卉小聲的嘀嘀咕咕著,「怎麼最近生意那麼差呢?還有這雨啊,我怎麼記得上個月也是接連下暴雨,上上個月好像也有。府城就是這麼個天氣嗎?去年好像不是這樣吧?」
安父本來都打算開始啟蒙課了,結果聽到安卉這話,當時就一愣:「好像有點兒道理。」
如果說,府城就是這麼個氣候肯定是不對的,去年也這樣他們不會完全沒有記憶。但這年頭別說天氣預報了,連記錄天氣的人都沒有,想要查閱以前的情況真就是全憑記憶。再一想,他就釋然了。
「隨便吧,真要有什麼事兒咱們也幫不上忙。來來,我教你看面相吧。這年頭,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也不能逮著個人就摸人家的手,還是先學看面相吧。」
真要開始學習了,安卉就忍不住想要摸魚了,但最近是真的沒生意,安父直接把人逮回來,又喊了僕從們過來,準備剛上手就來個現場實踐教育。
「爹喲,就算我沒學過面相,也知道剛開始應該對著圖學吧?學各種晦澀的名詞,再學一下……」
「你教還是我教?要不你來?」
「您請。」安卉很懷疑,她爹上來就搞實踐課,純粹是因為她爹自個兒就是個半路出家的,人家壓根就不會科班教學的那一套。
安父的教學辦法特別簡單,就讓安卉瞪著眼睛看自家僕從,一個個的排著隊看,然後用心去感受。
先不說有沒有用,安卉就覺得當年接受胖子哥的僕從大禮包時,著實是有些失策了。因為她當初是這樣的,腦子一直沒轉過彎兒來,還是認為買賣人口就算不違反本朝的律法,但也是觸到了她心中的底線。但搬到府城後,家裡要是沒個僕從肯定是沒辦法的。在意識到她這個毛病後,錢大富從善如流的送了她一份僕從大禮包,還明著說了,她若是不要,這些人全送到山裡挖礦去。
那會兒鐵腦殼縣太爺還在洛江縣呢,送他一準兒不會拒絕的,所以這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