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忙繼續忙,別停啊!」魏阿薺笑眯眯的掃視了一圈,眼裡有精光閃過。
魏家的房子只是簡單的修繕了一番,並未來得及擴建,因此很多東西都是堆在堂屋裡的。像角落裡堆放的米糧、炭火,還有橫樑上掛著的醃豬肉等等。
再看已經包的那上百隻餃子,魏阿薺不由的吞了吞口水,隨後才嗔怪道:「早先家裡要修房子,怎麼也不支會我一聲?早知道,我就讓我家富貴來幫忙了!」
楊冬燕沉默了。
饒是在原主的記憶裡,跟大姑姐相關的事情沒多少,可有一點卻是記憶深刻。
魏阿薺嫁得早,可她運氣不太好,一開始是懷不上,嫁過去第三年才開了懷。結果一生是個閨女,再生還是閨女。等她終於生出兒子時,二牛都已經兩三歲了。之後倒是又生了一個,仍然是個閨女。
也因此,這唯一的兒子,就成了老劉家的金疙瘩。別家給孩子起名都是往土了起的,唯獨她倒是好,直接叫兒子劉富貴。
劉富貴小胳膊小腿兒的,長得比小姑娘還白嫩,一點兒也看不出來是鄉下泥腿子。
就他這樣的,還來幫忙?就是他敢來,楊冬燕也不敢讓他幹活,萬一摔了碰了,大姑姐能翻天了。
不過客套話還是要說的。
「哪能讓富貴兒……來幫忙呢,咱們老魏家又不是沒人幹活。」
提到富貴兒時,楊冬燕可疑的停頓了一下。
她想起來了,上輩子的大兒媳婦院子裡就也有個富貴兒,呃……
是一隻繡球狗。
那邊的富貴兒日子就過得太好了,吃食分外精細,連狗衣裳都有一櫃子。當楊冬燕還是王府老太君時,就不止一次的感概過,她兒媳婦養只狗都比她養孫子細緻多了。
每次聽到楊冬燕這麼說,王妃那臉色就如同好幾天沒解大手一般。
如今想起這些往事,楊冬燕還是挺懷唸的。
魏阿薺可不知道楊冬燕在想啥,她只是順著話茬繼續說道:「這話說的,咱們兩家是親戚,互相幫襯一把不是很平常嗎?正好眼下農閒,他在家待著也是待著,要不我喊他過來?」
「不用了,家裡沒啥活兒了。」楊冬燕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這已經跟有沒有心眼沒關係了,實在是這畫風太熟悉了。
楊冬燕上輩子是永平王府的老太君,雖說她和老王爺的至親都沒能熬過戰亂,可遠親還是有的。隔三差五的,就有人打著親戚的名頭過來打秋風。
打秋風也沒啥,老王爺在戰場上是殺戮果斷,但對老親還是比較寬容的。甚至別說親戚了,同鄉都能從他手裡得到救濟。或是得了打賞回家置辦幾畝地,或是直接安排個差事,總歸不會讓人空手而歸的。
可那是上輩子!
手握重兵的永平王府,既不稀罕那幾個小錢,也不用擔心就此被人訛上了。
可如今呢?
眼見楊冬燕一開口就是拒絕,魏阿薺的臉色就不是那麼好看了:「看來弟妹你是嫌棄我家窮,怕沾上了甩不脫?」
沒錯!
楊冬燕在心裡狂點頭,面上倒是不顯:「嫌棄劉家窮?這不是開玩笑嗎?誰不知道老劉家那家底,全村數一數二的!再說了,我能嫌棄誰窮呢?整個村子就屬咱們家最窮了!」
「那是以前了。」魏阿薺並不高興。
劉家是曾經富過,要不然她爹孃也不會把她嫁過去,可如今卻不成了,是談不上窮,但也沒多少餘錢了。
自打魏阿薺的公婆離世後,她本人不善經營,她男人又是個好逸惡勞的,閨女早早的打發嫁出去,兒子又是金玉疙瘩。家裡倒是有十幾畝田,都賃出去了,只靠佃租過日子。
如果是那等江南水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