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哭了!閉嘴吧!你吵得我頭都疼了!」面對妻子的哭泣,劉誠是真的沒了耐心,「事已至此,你就算哭死又能如何呢?」
丁氏的哭音效卡了一下,不敢置信的抬眼看向她夫君,半晌才道:「你這是在怪我?」
那可不?
有幾個人出了事兒之後會自省的?當然不能說完全沒有,但顯然劉誠不在這些人之列。
一想到本來自個兒可以在王府裡過安生日子的,就算兩個兄長一貫不將自己放在眼裡,但平心而論,在府上這些年裡,任何人也沒剋扣過他應得的份例。
至於尊重什麼的,講道理,指望一個郡王去尊重他的庶弟,這本身就是痴人說夢吧?況且,永平郡王平常對劉二老爺也是動輒開罵的。
還有劉二老爺。
擱在以前,劉誠一直覺得他這個二哥特別現實,面對長兄時就是一副老實人做派,一看到他過來,立馬挺直胸膛。可如今再仔細想想,旁的不說,劉二老爺他是堂堂翰林官啊!人家是憑自個兒的真才實學考上的二榜進士,又在翰林院待了那麼多年,有股子傲氣怎麼了?但凡他是那種特別圓滑長袖善舞之人,也不可能在翰林院待了那麼多年都不曾挪過位置吧?
人啊,換了個角度看世界,就感覺整個世界都變了。
劉誠甚至還認真的回憶了老王妃還在世那會兒,老王妃的確不愛搭理他,但撇開這一點之外,他受到任何苛待了嗎?
並沒有。
關鍵是,總不能強行要求一個超品的老太君對他一個庶子和顏悅色,外加真情實感的關心他愛護他吧?
想清楚這一切之後,劉誠整個人都頹了。
曾經的他,以為周遭所有的人都對他充滿了惡意,直到他真正的感受到了那些惡意。
搬家之後沒幾天,就傳來訊息,跟大姐兒說親的那戶人家,又在相看親事了。
這年頭,哪家都不止一個孩子,按理說相看親事也沒啥的,君不見魏家那頭,窩頭的親事都已經定下來了,訂婚宴都辦了,這不還在繼續跟其他人家接觸嗎?一個孩子定了,還有其他的孩子。
但劉誠知道,對方不是這個情況。
他都知道的事兒,丁氏又怎會不明白嗎?可縱然是明白,她還是無法接受,總覺得是因為這樁親事,才跟王府那頭撕破了臉,結果親事就作廢了?
憑什麼?!
等丁氏怒氣沖沖的上門質問時,對方卻開始了裝糊塗,說議親了嗎?沒有吧?庚帖交換了嗎?好像也沒吧?那既然什麼都沒有,為什麼不能繼續給自家孩子相看親事呢?
丁氏是充滿了自信的找上門的,卻是垮著個臉一身頹廢的離開的。
永平王府。
再過幾天就該過年了,此時的府裡各處都洋溢著過年的喜慶。楊冬燕又領著豬崽和豬□□了,本來她是一個都不想帶的,最多也就是帶上安靜不吵鬧的豬小妹,結果不知道豬崽是怎麼逼逼的,最終說服了楊冬燕帶著兩隻小豬走親戚來了。
沒辦法,老魏家在南陵郡不說舉目無親也差不多了,哪怕後來魏大牛帶了一些親眷過來,但這些親眷都是依附他們家生存的,尤其還未曾開春,連田產都不曾置辦,如今這些人都住在離他們家不遠的幾個院舍裡。
反正尋摸了一圈,楊冬燕覺得能走的也就只有永平王府了。
不然呢?她倒是可以去安平王府晃悠一下,就是安平王世子那臉色太臭了,尤其每次看到她的那一瞬間,世子總是有一種窒息的感覺。這大過年的,她覺得還是別去禍害人家了。
到底是她孫女婿不是?
旁人家不能禍害,那自家人禍害起來就毫不手軟了。
王妃剛從宮中回來,就聽說魏老太太過來了,趕緊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