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就是找牙行掛牌子賣房舍了。
楊冬燕深以為,就算將來大牛二牛還會因為牲口鋪子的緣故,跑來鄰縣這邊,可那也完全可以住在鋪子的後院,不太可能特地跑半個縣來這邊落腳的。至於家裡其他人,更是沒理由再回來了。
老家是肯定要回的,可鄰縣更像是人生旅程的其中一站,過了就過了,沒必要回顧。
只這般,楊冬燕特別冷漠的處理了所有的事情。
就是那種禮數都盡到了,但完全不走心的做法。
小院子賣得倒是容易,一則地段不錯,二則楊冬燕也沒叫高價,只是想著儘快脫手把事情都了結了。當然,最重要的卻是因為窩頭考上了秀才,老魏家是高升的緣故。
這年頭的人都有個通病,買漲不買跌,除了價格方面這般外,還有就是看原房主的近況。
若是原房主是因為急於還債不得不儘快脫手房舍的,買家非但會壓價,還會各種挑三揀四的,甚至有可能直接找不到買家。
但像是老魏家這般,家裡遇上了大喜事,賣掉房舍是為了更好生活的,那買家就是排著隊前來了。完全不討價還價,你說啥就是啥,還希望將家裡的舊家舍都留下,加價都沒問題,末了還有人跑去東耳房瞧了又瞧,還沒買下呢,就已經想好了讓自家讀書的兒子住這一間。
窩頭就很困惑,他真沒看出他那屋有多好。
耳房嘛,那肯定是不如廂房好的。東耳房小就算了,還只有靠院子這面有一個小小的窗戶,窗戶下放著一張舊桌案,旁邊靠牆處有個簡易的木製書架,再就是一張小小的炕了。
簡單到不能更簡單。
所以這群人到底是在瞅啥呢?
不過,窩頭也沒在這些不相干的人身上花費太多心思,他這幾天看書的時間倒是少了,畢竟這連日趕路的,再說鄉試那會兒太累了,連軸轉啊,他確實需要休息一下。
可嚴格來說,他也沒完全閒著,這不是要照顧妹妹嗎?
主要是照顧豬崽。
豬崽從礁磬村回來後,就顯得特別奇怪。別的都還好說,只一點,差點兒沒嚇死窩頭。
——她沒胃口了。
你說嚇不嚇人?!
豬崽啊,能吃能喝一天到晚嘴巴不停的豬崽啊,她突然喪失了胃口,雖然早晚飯還是吃的,但卻是一副靈魂出竅的模樣,經常有一搭沒一搭的往嘴裡送吃的,吃著吃著,飯碗都空了,她都沒感覺。
窩頭有理由相信,他的豬妹生病了。
儘管家裡有三隻小豬,但事實上窩頭跟豬崽是最好的。畢竟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家裡就他們兩個孩子。再一個,豬小妹太坑了,她完全不愛跟別人交流,從出生後最大的愛好就是睡覺。至於豬小小妹……
人家還是個屎尿不知的小嬰兒。
窩頭只關心豬崽咋樣了,為此他不止一次的追問豬崽,但豬崽都是用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看著他。實在是沒辦法了,窩頭只能向他那無敵的奶奶求助。
楊冬燕無言以對。
這要怎麼說呢?難不成告訴窩頭,豬崽會變成這樣都是她的鍋?是她說的,等再次搬家以後,要豬崽照顧豬小妹,但凡豬小妹多睡一會兒,豬崽就要少吃一口?
說不出口啊!
於是,楊冬燕乾脆利索的甩鍋道:「是你二嬸……唉!」
「二嬸咋了?」窩頭一臉的不解。
「你二嬸啊,她太過分了,她自個兒吃那麼多,卻擔心豬崽以後太胖了嫁不出去,就跟我商量著,等搬新家以後,限制豬崽的吃食。她還說,讓豬崽少吃一些,讓豬小妹多跑跑跳跳……你說說看,她這不是為難人嘛!」
她不是為難人,她是為難豬。
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