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說了不算。
楊冬燕問了下路人,不久之後就找到了牙行。有了專業人士的幫忙,當天下午就將房舍定了下來。
房舍不大,離貢院也不算特別近,屬於正常走路至少要走兩刻鐘的。不過,優點也不少,房舍九成新,裡頭家舍一應俱全,雖說略小了點兒,可他們就三個人,完全夠住的,且相當得安靜。
對於最後一點,窩頭是最滿意的。
去年來省城考院試的時候,他們就是住在客棧裡的。旁的倒是沒啥不方便,可吵鬧這個事兒卻是沒法子的。有人挑燈夜讀,也有人天不亮就開始洗漱,再加上客棧還包了吃食,經常有人在大堂裡高談闊論,想不聽都難。
當然,去年窩頭沒透過院試的主因,還是因為他學識不夠,倒是沒必要怪罪到環境上頭。
有方氏在,收拾個小院子快得很。
楊冬燕索性安排方氏收拾院子,自己跑去客棧將行李搬了過來。至於窩頭,就先待在院子裡好了,就快考試了,還是少往外頭跑更穩妥一些。
等楊冬燕走了,方氏還納悶呢:「你奶咋了?啥時候變得那麼勤快了?還主動說要去客棧搬行李……咱們的行李是不算多,可她平常連飯菜都不端的人,還能樂意搬行李?」
窩頭無言的望著他娘,半晌才提醒道:「二嬸不在呢。」
「也對,沒人替我挨罵了。」方氏果斷的住了嘴,提了屋裡原先就有的水桶往外頭走,跟人打聽水井的地點去了。
事實證明,方氏對楊冬燕還是非常瞭解的。
楊冬燕壓根就是兩手空空的回來的,至於扛著行李的,則是客棧的店小二,後頭還跟了個提著大食盒的夥計。
「東西放下,你們可以走了。」楊冬燕摸出銅板給了倆人,很快就將他們打發走了。
幹活是不可能幹活的,這輩子都不可能。
在楊冬燕的金錢攻勢之下,小院子很快就有了生活氣息。方氏花了兩天時間,將這屋子裡外都收拾一新,還去買了柴禾木炭,購置了鍋碗瓢盆,一副打算長期安家落戶的模樣。
楊冬燕其實也是這麼打算的,不過她沒想過要將這個小院落買下來,而是託了幫他們租賃這院子的牙人,留意一下省城的房舍。
她的要求特別之多。
又要地段好,離貢院近一些,還要足夠清靜不吵鬧。又說院子不能太小,房舍也不能太少,還講究一個坐北朝南,要求房舍閤眼緣,最好是那種自帶水井的……
拉拉雜雜的要求一堆,差點兒沒把牙人給整懵了。
好在,省城可不是區區一個小縣城,如此之大的地方尋個合心合意的宅院,其實還是很容易的。
——前提是有錢。
楊冬燕有錢啊,她上省城來的時候,在兜裡揣了二百兩銀子。
當然,這點兒吃吃喝喝是足夠的,買房舍是絕對不夠的。但是沒關係,有事找兒子。
——歪,兒子啊,你們老孃又上省城來考院試了!
——資助一點兒路費生活費啊!再給點兒祝福好嗎?
很難形容劉家兄弟二人得到老太太最新訊息時,那精彩紛呈的臉色。
不過,想起上回那無比驚悚的「媒婆上門」,劉家兄弟就覺得考科舉也還能接受,那就給錢給書籍,臨陣抱佛腳還是很管用的。
再就是,給祝福吧!
卻說永平王府二房的小兒子劉侾,他去年就跑掉了,理由是爹孃都不關心他,唯一拿他當成心肝寶貝的祖母又沒了。他不要參加科舉,他要去遊學,順便去他祖母的老家走走看看。
想法就很美,然後出去沒半年,他就被逮回來了。
他爹孃說得很明白,無論怎麼說今年的鄉試都不能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