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開學後的第一個週六進行,現在軍訓還沒結束呢,所以她篤定那個人近一段時間一定還會去音樂教室練琴。
她是從南側的樓梯上去的,還沒上到五樓,就聽到了悠揚的鋼琴聲,心裡還有點小激動,於是加快了上樓的腳步,三步並作兩步跑到了窗戶口,將紙鶴從開啟的縫隙間扔了進去,音樂聲沒有停,她老老實實地站在窗戶外安靜地聆聽了一會兒,然後便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晚飯過後,夕陽如火,漫天金紅。她直接從食堂跑去了實驗樓五樓,但是那間教室門窗緊閉,外側的窗臺上也沒留下任何東西。
顯而易見,那位同學似乎是不想繼續這種無聊的“摺紙傳書”的行為。
但是陸雲檀有些不甘心,還有點生氣——摺紙比賽才剛開始,誰讓你單方面宣佈結束的?那我的紙和書不是白買了麼?
越想越不服氣。
單面鏡窗戶上清清楚楚地映出了她的身影:身穿迷彩服的少女身形高挑纖細,原本白皙無暇的面板被曬黑了一些,好看的眉毛氣呼呼地擰著,紅潤的嘴巴微微噘起,臉上寫滿了不開心。
她不知道的是,此時此刻,一位身穿迷彩服的少年正站在教室內的窗戶前,饒有興致地欣賞著她的小表情,並且忍俊不禁。
她盯著窗戶看了足有半分鐘,然後不死心地將臉貼了上去,準備挑戰光學原理,試圖透過單面鏡看清教室裡面是否真的有人。
然而,她看到的只有自己的臉。
登、登、登
窗戶突然響了三聲,陸雲檀嚇了一跳,驚慌失措地朝後退了好幾步,然後才意識到,自己被耍了!
教室內的少年卻笑得不行。
陸雲檀氣沖沖地走回了窗戶前,伸出右手,用力地拍著著窗戶,開啟了一段經典鬼畜臺詞:“傅文佩,你別躲在裡面不出來,我知道你在家!”
少年:“……”
最後,陸雲檀又不甘心地在窗戶上捶了一拳,然後轉身走人,順帶著甩了一句:“後會無期吧,不跟你玩了。”
少年猝不及防,還當她真的被氣走了,下意識地想去開窗喊人,然而他才剛將窗戶開啟一條小縫隙,一張翻著白眼、吐著舌頭、披頭散髮的女鬼臉忽然貼在了窗戶上,還自帶出場配音:“唔啊!”
少年毫無防備,瞬間鬆開了把手,接連往後退了好幾步。
陸雲檀看不到窗戶裡面的情況,但她覺得,裡面的那位仁兄一定被她嚇到了,隨後她一邊對著單面鏡扎頭髮,一邊驕傲地想:我可真是個小機靈鬼,竟然能想到回馬槍戰術。
重新紮好馬尾辮後,她雙手負後,一臉傲嬌地看著窗戶,開始指點江山:“這叫兵不厭詐,你多學著點吧!”
她眼角眉梢都是得意,恨不得把“你服不服我?”這幾個字全部寫在臉上。
少年還從沒見過這種毫不謙虛的人,正準備出門會一會她的時候,少女的聲音忽然從門外傳來:“在我沒批准之前,不許出現在我面前,不然揍你!”
見了面就沒意思了,不光沒有了神秘感,摺紙比賽也進行不下去了,她還沒玩夠呢。
說完,轉身走人,徒留給少年一個傲嬌的背影。
第二天中午,她再次來到了實驗樓的音樂層,沒有鋼琴聲,但是在那間音樂教室的外側窗臺上,放著一隻紙疊的狐狸,技術含量依舊超高,疊得惟妙惟肖的,搞得陸雲檀都捨不得開啟了。
但是不開啟,就接收不到資訊。
她只能心痛地將這隻紙狐狸給拆開,同時在心裡吐槽:哼,不炫技會死人麼?!
展開後,依舊是那種帶有云紋的紙,寫在上面的字跡依舊好看:美男,改編的《春日頌》
這什麼意思?
陸雲檀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