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妹氣死了,現在真是連朝她發脾氣的力氣都沒了,忽然也不想管她了,心累地回了個:“行,您隨便,您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我不管你,我也管不著你。”說完就把臉扭了回來,真的不搭理她了。
徐一諾不屑地“哼”了一聲,而後靠在了椅背上,拿出手機開啟了遊戲,還故意外放,把聲音調到了最大。
……
和徐臨風共處一車,還是並排而坐,徐一言尷尬的要命,連呼吸都變得謹慎了,僵坐在副駕駛,眼觀鼻、鼻觀心。
今天來接他的哪怕是個石頭人可能他都不會這麼尷尬。
車外的暴雨絲毫沒有停歇的跡象,狂風呼嘯,天色烏壓壓的沉,甚至有了種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感覺。
由於中央大道堵車嚴重,徐臨風這次選擇走環城線,雖然繞了遠路,但是速度明顯快了多。
從西環上北環的時候,徐一言輕咳了一聲,提醒了句:“南大橋檢修了,只能從西邊走。”
通往輔香山別墅區只有兩條路,一條是南側大橋,另外一條就是輔香山西路。
徐臨風記得上次來時南門崗的保安提醒過他,六月十號至二十號間南大橋要檢修,而徐老太過壽剛好卡在這兩個日子中間。
“我知道。”徐臨風其實也挺尷尬,他們倆長這麼大,二十多年間,還沒這麼心平氣和地說過話。
徐一言面無表情:“哦。”過了半分鐘,他又說了句,“西二支路路口昨晚出車禍了,訊號燈被撞壞了,你過得時候注意點。”
西二支路這個路口不大,所以訊號燈的規模也不大,不是四個口都有,而是獨立在路口中間的那種四面燈。
現在的訊號燈都自動連線了電子警察和攝像頭,西二支路的紅綠燈一壞,相當於紅綠燈連帶著攝像頭一起廢了,再加上天氣又這麼惡劣,徐一言不得不提醒徐臨風注意。
徐臨風確實不知道這件事,點頭“恩”了一聲。
徐一諾不喜歡她哥這麼客客氣氣的和徐臨風說話,感覺他就是個大叛徒,所以在聽到他們倆的對話後,厭惡地“切”了一聲,又說了句:“真噁心。”
沒人搭理她。
此後三人皆是一路無言。
……
上了北四環後,徐臨風一直朝東開,最後在與東四環的交界口處下了環線。
一下四環,就是輔香山西路,這條路很長,一直從東北四環的交界口通向西輔市大名鼎鼎的輔香山別墅區,從這條路上分叉出去的小路,就以輔香山第幾支路命名。
大雨瓢潑而下,臨近正午的天色卻如黑夜般漆黑。
西輔這座城像是被困在了暴雨和黑暗中。
整條輔香山西路安靜而空蕩,僅有一輛黑色路虎冒雨奔弛,所行之處,飛馳的車輪濺起一大片水花。
掛在後視鏡上的紅色平安符來回搖晃,下垂的流蘇也跟著不停擺動,與之同頻率擺動的,還有一條精緻的銀鏈,鏈子下方繫了個橢圓形的銀質吊墜。
吊墜是北佳親自設計的,可以開啟,裡面的玻璃框裡放著兩張照片,左側是她和徐臨風在學校那棵百年大樹下的合影,右側放著一張縮小版的b超照。
其實她原本想放結婚照來著,但是吊墜做好那天她剛好去產檢了,做了四維彩超,孩子的面部表情都被照了個一清二楚,她又激動又傷感,激動的是她終於看清楚寶寶長什麼樣了,傷感的是這小妞長得不太像她,更像她爸,然而等她回家後翻出來徐臨風小時候的照片一看,更傷感了,這父女倆小時候的樣子簡直一模一樣。
唉……一點也不嫉妒呢。
保持著一種“平和”的心態,北佳把孩子的四維彩超照做了個縮小版放進了吊墜裡,和平安福一同掛在了後視鏡上,當時她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