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還掛爛了,奶奶給我縫了一下。”
“你怎們會不知道呢?”她媽有點急了,“真的給你買了!”
她很無奈地回:“我真的不知道,再說了,不就是一個書包麼,我缺的又不止是一個書包。”她的語氣中還帶著點點埋怨。
她媽先是一怔,像是忽然猜到了什麼,然後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追問:“你那雙運動鞋呢?就是我給上個月你買的那雙李寧,和倩倩一樣的那雙白色運動鞋。”
她繼續搖頭:“我不知道,你們從來沒給我買過運動鞋,我也不認識什麼李寧王寧,我一直穿奶奶給我縫的布鞋。”
她媽的眼圈瞬間就紅了:“我怎麼沒給你買過運動鞋?我不光過生日給你買,每年春夏秋冬換季的時候我都給你買!”說到這裡,她媽恨恨地咬了咬牙,“怪不得蘇倩那麼多東西都跟我給你買的一樣呢,合著那就是我買的!”說完,她就衝出了這間老舊的磚瓦房,怒氣衝衝地穿過了院子,用力地敲響了奶奶的房門。
老太太早就睡了,甚至都沒察覺到大兒媳婦帶著她的寶貝孫子回來了,披著衣服開啟房門後,她瞬間瞪大了眼睛,第一句話:“誰讓你回來的?你回來了誰給建安做飯?”第二句話:“小展呢?沒帶回來?”
她媽壓根沒理會老太太的刁鑽埋怨,開門見山地質問:“媽,我問你,我和建安給顏顏寄回來的那些東西你給她了麼?”
老太太的神色中閃過了慌張,嘴上卻氣勢如虹:“你什麼意思?”為了給自己這句話加重底氣,她喊得非常大聲,喊得臉紅脖子粗,仿若聲音吼得越大她說得話就越真實一樣。
“我什麼意思你不知道麼?”她媽也氣得不清,“我再問你,建安前幾天給你打生活費,特意多給了兩千,讓你給顏顏買塊生日蛋糕,剩下的一千多給她,你買了麼?給了麼?”
雖然證據確鑿,但老太太卻依舊錶現的理直氣壯:“我給了!”
她媽越發的怒不可遏:“你要是給了,顏顏怎麼會不知道?怪不得你每次給我說顏顏鞋碼的時候我都覺得不對勁兒呢,小兩歲的鞋碼怎麼會對勁兒!合著我那些運動鞋都是給蘇倩買的!我自己的閨女受盡了委屈我都不知道!”說到最後,她的聲音中已經帶上了哽咽。
老太太卻抵死不承認,然後婆媳倆就大吵了一架,一個比一個氣勢洶洶,把街坊四鄰全都吵醒了。
後來,她媽實在是氣不過,連夜領著她和弟弟一起回了東輔,本想讓她爸主持公道,但那時她爸的做事原則還是“養育之恩大於天”,所以他無條件原諒了奶奶陽奉陰違的行為,還勸她媽不要計較那麼多,畢竟都是一家人。
於是乎這件事最終還是不了了之了,但蘇顏卻始終無法釋懷,不僅無法原諒奶奶,甚至連爸爸都無法原諒,以至於後來他給她買了好多雙運動鞋她都賭氣不穿。
不過在第二年,也就是她十四歲這年,爸媽就把她接到了東輔,並且為了補償她,不惜掏出一年二十萬的學費讓她去讀私立貴族初中。
現在想想,當初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開學當天和爸爸賭氣不穿他給她買的運動鞋,而是穿了一雙手工縫製的藍色花布鞋去上學。
如果那天她穿了運動鞋,可能看起來也沒那麼土了……
後來,她就再也不和她爸賭氣了,終於穿上了運動鞋,也終於不再是留守兒童,和爸爸媽媽住在了一起,卻也沒能過上一個屬於自己的生日,因為她的生日和蘇倩的生日捱得很近,叔叔和嬸嬸總是在她們倆即將過生日的時候主動提議一起過,爸爸不好意思拒絕,奶奶則對這項提議讚口不絕,因為可以省錢,給小兒子家省錢——
每次她和蘇倩過生日,都是她爸張羅飯店,她爸出錢,連蛋糕都是她爸訂的,叔叔他們一家三口向來是空著手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