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離眼神冷了一瞬,點了點頭。
原主來自北域,自小在馬背上長大,肆意快活。可惜有這麼好的身世,卻拋棄了家鄉和自由,來個小破宅子守著那麼個男人,了卻此生。
真蠢。
待梳洗打扮好後,尉遲離滿意地瞧著自己,她身上穿了件緋紅色的衣裙,十分乍眼張揚,但沒什麼花哨的累贅,就連衣袖都是束著的,乾淨利落。
她十分喜歡這種張揚。
與從前看到的那些個名人舊宅相比,陸雲奎的宅子可謂是巴掌大,陸雲奎才走了沒兩步,就到了辦宴席的廳堂。
一群婢女已將食案擺了滿屋,只在中間空出一塊場地,供歌伎咿咿呀呀地唱曲兒。
突然,一個老婦的聲音響起:「你身為當家主母,不勤快著點伺候,還來得如此之晚,成何體統!」
尉遲離聞言轉頭一看,原是一老太太,身著暗綠色綢衫,頭上插了一根鑲著綠寶石的木簪,老當益壯,盛氣凌人。
「見過祖母。」尉遲離低頭,眉頭卻微微蹙起。
根據書中所寫,這位可沒少給原主罪受,甚至為了逼迫原主生子,逼她喝下許多對身體有害的湯藥。
這也導致了,原主後期身體一直很差,幾乎是苟延殘喘,還要忍受陸雲奎的非人折磨,逃脫不得。
當真是被男主一家人害慘了!
老太婆打量了尉遲離一番,輕蔑道:「你既已嫁進我們陸家,就是奎兒的妻,莫再擺你公主的身份,方才眾多小輩都到房中為老身下跪祝壽,怎麼不見你的身影?」
尉遲離聞言,心中冷笑,她好歹也是個公主,自降身價也不是這麼個降法吧?
她決定不理不睬,轉身便走。
那老太婆頓時便急了,不顧在場賓客,舉著柺杖指向尉遲離:「老身早說,莫要娶一個蠻狄進門,不知禮數,須得敲打一番,來人,叫她當面跪下!」
一群婢女聞言蜂擁而上,將尉遲離團團圍住。
周圍的賓客圍了一圈,衝著這邊指指點點地看熱鬧,不時傳出幾聲嬉笑,唸叨著「北域公主也不過如此,還不是得受夫家管教」之類。
尉遲離眉頭越皺越深,她向來厭煩這種嘰嘰喳喳的場面,尤其是這耀武揚威的老太婆,實在可恨,還當她是那戀愛腦的原主嗎,堂堂公主任人拿捏?
有人甚至已經抓住了她的手臂,試圖將她按跪在地上。
她忍無可忍,猛地一揚手,辛然便不知從哪閃身出來,幾個婢女轉眼間便被踹飛了,哭爹喊娘地滾做了一團。
老太婆沒想到她竟敢動手,一時愣在了原地,血氣上湧,差點背過氣去:「你竟敢……」
從前的尉遲離因為深愛陸雲奎,故而即便受到虐待,也從未反抗過。
尉遲離拍了拍被弄皺的衣袖,壓低聲音道:「念在本公主餓了的份上,便饒你一次,若下次再敢以下犯上,當心本公主讓你壽辰變忌日。」
隨後,尉遲離背著手大搖大擺進了廳堂,身後那老太婆還在啞著嗓子叫喚。
好在她這一出似乎起了些震懾作用,之後再沒人敢同她講話,尉遲離也偷得清閒,悠哉地喝茶聽曲兒。
眼前的歌伎又換了一批,座兒上的人才都齊了,陸雲奎帶著一臉笑意,溫文爾雅地坐在了尉遲離身旁的桌子前。
陸雲奎身後還立了個女子,那女子一顆烏黑透亮的眼珠正盯著尉遲離看,待對上尉遲離的視線後,她趾高氣昂地翻了個白眼。
尉遲離撓了撓頭,誰來著,她想不起來了。
這時,尉遲離眼尖地看見了一個纖細的身影,穿著一身白衣躲在角落,周身瀰漫著哀傷,似乎與周圍場景格格不入。
不愧是能做女主的人,就如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