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最後,二人還是同乘著一輛馬車,晃晃悠悠往皇城駛去。
皇家的座駕就是精緻,車裡的座位上還放了軟墊,坐著十分舒適,尉遲離舒舒服服地靠著身後的車壁,回想著原著中的情節,許是時間太久了,很多劇情已經模糊。
只記得原著中的柳羅衣,除了上府學之外,幾乎不曾出門,也未曾入過宮。
後來她被封了平妻後,在國宴上獻舞一曲,還被皇帝所賞識,當即便封了一個什麼什麼誥命夫人,還給陸雲奎賞賜了不少東西。
當時也在京城引起了一片譁然。
她小心翼翼問柳羅衣:「你之前進過宮嗎?」
「沒有,爹爹對我管教嚴厲,每次都不許我入宮,就連出府走走都不行。」柳羅衣說,眼神有些黯然。
尉遲離總覺得此事有些蹊蹺,晏國民風較為開放,雖說女子仍然地位低下,但總歸是可以出門溜達的,皇宮裡女官也不少,柳儒一個堂堂相國,不叫女兒出門,也不讓女兒入宮,是何緣由?
莫不是怕女兒太美,被皇帝看上?
尉遲離這麼一想,當即也覺得不可,不怎麼出門都被人稱作第一美人家喻戶曉,若是再大咧咧出現在皇宮裡,豈不是更加被人覬覦。
「我總覺得不妥,還是讓辛然送你回去吧。」尉遲離猶豫了一下,開口。
柳羅衣聞言,突然扯住尉遲離的衣袖,抬眸道:「我害怕。」
她不敢離開尉遲離太遠,似乎只要有尉遲離在的地方,無論是刀山還是禍害,都是安全的。
她很恐懼這樣的依賴,又無法擺脫。
尉遲離看了看拽著自己衣袖的纖細白嫩的手指,心中湧起一陣異樣的感覺,隨即心道一聲罷了,她難得任性一次,便由著她。
能看著她任性,總比之前看她日日小心翼翼要好太多。
二人沒再聊此事,一路沉默無言地進了皇城,馬車猝然停住,辛然的腦袋伸了進來:「公主,到了。」
尉遲離輕巧地躍了下來,然後向著柳羅衣伸出手,柳羅衣往下跳,不免就落進了尉遲離懷裡,她紅著臉往後退了退,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尉遲離倒是什麼都沒發現,她插著腰仰頭看眼前正紅色的巍峨的宮門,咂吧著嘴感嘆:「老孃這輩子能看見一次不是文物的皇宮,也值了。」
門口兩名侍衛唰地一聲抽出劍,高聲道:「來者何人!」
尉遲離嚇了一跳,心想這聲音咋還全方位立體環繞呢,她抬頭一看,原是城門上方同時探出了五個腦袋,一起喊話。
「來者何人!」他們又喊了一遍,尉遲離看著這鬼畜的場面忍住沒笑,掏出腰牌往他們面前晃了晃。
「恭迎尉遲公主!」又是齊刷刷的一聲,然後宮門轟然洞開,露出高高的拱形通道,尉遲離回頭伸出袖子,待柳羅衣拽上後,這才往裡走去。
辛然委屈巴巴跟在後面,心說怎麼同是奴婢,自己就沒這待遇。
她也第一次進宮,她也很慌啊!
皇宮就是皇宮,尉遲離一進去便迷了路,連著拽了幾個宮女,這才問清了方向,一路迷迷瞪瞪往御書房而去,繞了好幾圈,面前又遇到了一個三岔口。
尉遲離氣得朝天翻了個白眼,心道這皇帝真是勞民傷財,將一個皇宮設計地像個迷宮一般,淨折騰人。
她回頭看看明顯已經走不動路卻不吭聲的柳羅衣,輕聲道:「這裡也沒人經過,你先在這裡等著,我先探探路。辛然,護著她。」
辛然黑著臉抱住劍,沒好氣地哦了一聲。
柳羅衣看著尉遲離大步離開,這才咬著唇,低頭錘了錘已經痠麻了的腿,卻突然被辛然拉著手臂扯了起來,將她拽到了路邊,按在一顆用作擺設的石頭上。